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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眼睫毛低低垂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仿佛蓄着晶莹的泪水,眉头蹙紧着,微翘的唇也嘟起来了。
“因为……因为小文听到广播里叫表舅舅嘛,所以才会过来!表舅舅会……会很疼吗?小文给你呼呼,怎么有人那么坏,欺负表舅舅!”马小文义愤填膺却弱弱说着,伴随着浓浓的哭音,拉起施久的手,轻轻地吹气,“痛痛跑开,痛痛跑开……”一面念一面还抽抽搭搭,吸溜着鼻子。
“不行了,太……太萌了!”
施久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怀疑什么,只觉心内有匹狼,狼在东奔西窜,大声嚎叫,恨不得现在就把马小文同学怎么怎么,怎么怎么,翻个面再怎么怎么,怎么怎么(= =|||),可叹人却不得不自制自控,满腔柔情无法挥洒,憋到快内伤。
“要冷静要镇静要理智,要冷静要镇静要理智!”念了一宿,结果现在还要念下去。施久这一刻真真觉得,马小文同学就是上天给他的最大礼物也是最大折 磨,折磨他过去玩世不恭,花心放浪,所以现在让他被吃得死死,动又动不得,跑又跑不掉,痛苦难耐,只不过,痛归痛,快乐依然快乐!
“表舅舅,你怎么了,还很痛吗?”马小文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关切问,看得施久心肝脾肺都快一起窜出来。
“小文……”抖颤抖颤的声音。
“嗯,表舅舅?”
“你……你最好不要靠我太近了……”
“为什么,表舅舅讨厌小文,不要小文了吗?TOT”
“不是!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小文最喜欢表舅舅了,小文不要离开表舅舅!”
施久叹气:“你还小,不懂。”施表舅伸手无比宠溺地揉表外甥软软的鬈头发,“你不懂男人是多么可怕的动物,他们很多时候难以控制自己,尤其在面对……面对自己深爱的人的时候……”
说着,施久深吸了口气,退离马文才几步,有些拘谨却尽量装做不在意地道:“我去医务室上个药,小文先回寝室吧,过一会表舅舅带你去吃饭!”
说完,也不等马文才回答,就像被几十头狼追在后面跑一样,施久狼狈无比地推开门跑了,剩下小小的马文才,一个人留在广播室,望着门扇慢慢地阖上,半晌才轻轻地说了句:“我知道。”
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笑。
二十四、
不论如何,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施久一路奔逃而去,狼狈无比。对于马文才的感情不知不觉已经比他自己预料得都要多许多,而他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要么进攻,然而,每当望着那张纯真可爱的漂亮脸孔时,除了心动以外,他还感到害怕。
是的,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在怕什么了!
害怕马文才!
害怕有一天自己会不受控制地对马文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施久过去不能算是个彻头彻尾的绅士,但是再怎么粗鲁、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他也还是有自己的分寸和底线在,问题在于,当欲望不断挑战底线,心内的撕扯与斗争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此外,除了对伤害到马文才的可能感到恐惧之外,施久的复杂情绪中也有一部分是针对他自己的。施久过去一直自傲于自己的自制力,这才是他能够“来去 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真正原因,但是现在,他居然对着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不是人类的小鬼产生了这么强烈的感情,百思不解之外,他也觉得既难堪又失败。
为什么会败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而更可怕的是,自己这边都已经一退再退,对方却不仅丝毫不觉,甚至是完全不明白他这里的思想斗争。
施久抱头,嗷嗷嗷,怎么可以有人像他这样输得长裤短裤外裤内裤“四裤全输”的!!!
一路冲到医药楼,刚要推开护理室的门,从半开的门缝内就传出一阵可疑的说笑声来,使得施久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个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施久左右看看,也不管自己这样的行动会不会让人觉得可疑,径自蹑了足,悄悄将耳朵附上门去,谁想到耳朵刚刚贴上门去,那扇木门就在下一刻被人拉开来,结果施久这一贴就贴到人家身上去了……
“哎呀,这不是施久同学嘛!”下一刻,可疑的声音就隔着隆隆震动的胸膛传了过来,“你也来包扎啊,出车祸了吗?”
“你才出车祸了!”施久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