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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出现在他的门前,
西门玉一愣,脸上热辣辣地,又慌忙挤出笑容来,王盛英也笑了,也有些不自然,但一会儿
便又自然了,她说,“上次我来见你门锁着,问这儿的人,他们说你回家去了。”西门玉忙笑
道,“是回家了。”大概是看见西门玉还在紧张,王盛英又笑了,象是好笑又象是不好意思的
样子,她转过脸去,环瞅着屋子里的东西,“屋子收拾得还挺干净的,不象刘伟明那儿脏乱
的象个狗窝,你就一个箱子?石新的箱子没丢给你。”“嗯。”西门玉答不上来,忙转弯说,
“你坐呀,就坐床上吧。”
王盛英就坐到床上,眼睛却盯眄着斜面那个光秃秃的土床,屋内很静,西门玉有点不安,
便拿杯子倒了杯开水送向王盛英,“你喝开水。”王盛英转过脸来接在手中,紧紧地握着,说,
“这杯子是石新留给你的吧。”“不是。”王盛英把杯子放在靠床边的桌子上,又走下地来,
对那土床的四周又瞅了一遍,说,“我那天好象听你说,石新把不用的东西都丢给你了。”“没
有,什么也没有,他把他的东西全部都带走了。”西门玉脱口而出,心里却在发慌,又暗恨
恨着自已,“嗯。”王盛英淡淡地一笑,西门玉看得出,那轻松好象是故意装的,“他怎么一
下子变得这么小气,你们俩一向是很好的呀,怎么一点东西都不丢。”她把脸转向西门玉,
西门玉正在望着他,四目一对,西门玉慌得敢紧把头低下,心里念道,你做好事别再说他的
东西了吧,最好你快快地离开这里吧,王盛英是没有再说了,但她没有离开,她又坐到床上,
西门玉慢慢地把眼光移向她的脸部,只见王盛英正专注地望着自已,目光一碰,王盛英把头
低了,神色很羞赧,西门玉觉得很不过意,自已是个男子,怎么一点也不大方,于是便找了
个扳凳坐了,想找话说,可又找不着什么话,两人都沉默着,西门玉觉着是过了好长一段时
间,才听王盛英说,“你常回家去吗?”“不常回家。”“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就我母亲一个
人。”你家怎样,我家怎样,话象流水了,家里流到村庄,村庄流到田间,田间流到草屋,
直流到地面上的阳光收尽了,王盛英才站起来说回去,西门玉客客气气地挽留了两句,送到
门外,“没事再来玩啊。”王盛英微笑着点着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你没事也到我
那儿去玩玩啊。”
至此,西门玉完全舒展了,这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单独谈话这么长时间,他回味着刚才
的场景,虽然先前有些紧张,但后来谈着谈着也就无异样了,他觉得王盛英很会谈家常,谈
起他家她家时其中的语言很有家里的母亲和邻居大妈们拉家常的那种粘呼呼哀婉婉的味儿,
“哪说不是呢,偏偏就把我妈死了,要是我妈还活着,不管怎么说,逢年过节我还是要回家
的,现在回去又有什么用呢,父亲的日子是自身难保,回去一看到他那副窝囊相,又想着他
那连累自已高成份,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再也呆不下去了,俗话说宁死当官的父不死讨饭的
娘,就象你刚才所说的,一回到家,你妈就忙着给你洗呀补呀,还要买点什么好吃的给你吃
呀。”因而那一时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痒痒的温贴感,即使在谈其它方面,如招工,她说得
也与刘伟明他们的大不相同,软软的轻轻的,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已现在身上又感到很轻松
呢,其实刚才不也是很轻松吗,甚至王盛英说她要走时,心里还真一阵子有点舍不得呢,可
现在身上又确确实实地象松了绑似的自由舒展啊,肚子好饿,西门玉不想想她了,淘米煮饭,
草没了,便拿起扁担向场子上去了。
两天后,王盛英果然没事又来玩了,并且身上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红底碎花大翻领
的褂子,半旧尚新的小裤脚蓝裤子,脚上穿了一双退了白的小白鞋,西门玉不远不近地招待
着,说了一通闲话,王盛英走到西门玉的床边,手摸着被子,笑说,“看你这被子钉的大一
针小一针的,明天拆下来,我来帮你洗洗帮你钉,你们干这个哪行那。”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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