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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泉宫住了几天过后,左婕妤的意图也越来越明显,绝颜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和九皇子寒启亲上加亲。站在她的角度,这个心愿也无可厚非,毕竟芜王的功勋和声望对九皇子的地位会是一个很好的助力。从柳月华这方面来说,左婕妤对她大概也的确存有照顾之心。但是,这些与她柳绝颜无关。
回京路上,她对婚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她不屑也不相信婚姻的效用,但是如果一定要用到这种手段,那她也会挑一个最有价值的对象。而这两位却不在她考虑的范畴之内。所以无论是对寒诀还是对左婕妤,她只能回避。
绝颜故意拖延了片刻,等到左婕妤派人催她动身方才出房,仰头望去,天上的明月光色皎洁,但是因为整座皇宫里处处灯火辉煌,在她看来,几乎要压过了天上那轮明月的光辉。
绝颜跟在左婕妤身后,沿着回廊一路走来,白日里见惯了的画梁上都挂着华美的宫灯,连园里常见的景色都映得灵动起来。宫灯是由香木制成,边角镶银,形状各异,宫灯四围的白纸上绘着栩栩如生的山水花鸟,灯下还系着各色的装饰,有的是五彩流苏,有的是各色绢纱,共同点是每个灯下都悬着一个锦囊,就藏在那流苏和绢纱之中。
绝颜暗暗观察着,远处的游廊上,偶尔可见训练有素的宫女们正端着各色菜肴果盘穿梭于殿阁之间,想必是正在忙着准备宫宴。之前在山中并没有什么节日,后来又因为诸侯之乱,所以这一次才是她真正见识到天朝的这个节日,也是她在这儿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过赏月节。
宫宴设在天极宫旁的奉贤殿内,因为奉贤殿前用了“减柱造”的特殊建法,减去了殿内前檐的六根金柱,顶上也有专为赏月所作的设计,使得人坐在殿内视野也格外开阔,可以观赏天空的明月,所以年年赏月的场所都选在了这里。
依照规矩,宫妃们要等太后和帝后入席后方可入殿。所以左婕妤一行走到殿前就按照婕妤的品级被御前的内侍领到奉贤殿的西偏殿等候。直等到帝后入席后,她们才被宣进殿内入席。因为赏月同庆,所以满朝上下、宫中内外都共聚一堂。只不过还是在奉贤殿的大殿上悬了一面纱幕,玉阶之上,宫妃们按照品级分成左右两列坐在帘后,而玉阶之下的大臣们则是按照品级坐在帘外。纱幕由铜钩向两侧挽起,正中露出太后和帝后的三座宝座,再往下依次是各位皇子和公主的座位。
对着端坐在三座宝座上的人行完礼后,一名侍女过来引她入座,绝颜一面随她走着,一面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圈殿内,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容,例如老狐狸容王,和他面和心不和的世子,还有——雍。
这是回京后她第一次和他重逢。绝颜淡淡的瞥他一眼,看出他眼中熟悉的浅笑。两人的视线接触了片刻,随即分开,仿佛漫不经心的,她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容王心里的那点野心到现在应该算是破灭了,之所以没能达到他趁火打劫的目的,不配合的正是他自己的儿子,想来他也无话可说。绝颜的目光在容世子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垂首敛眉,依雍所说,这个世子投靠了不止一人,又会是谁呢?
一路想着这些,绝颜坐下后才发现,对面坐的竟是寒诀。
她在心中猜测着这样安排座位的用意,目光却不期然和寒诀的目光相会。就是那样澄如碧水旷如长空的一双眸子,眼神又是如此的温和明朗,在这样的注视下本该感到舒畅愉悦,她却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对着寒诀笑了笑便转过了头。
“今夜适逢佳节,能与诸位爱卿同赏这皎皎明月实在是一大幸事,”祝酒过后,皇帝欣然开口,“当此美景良辰,自然少不了诗酒助兴,酒已赐下,就请众位爱卿即席赋诗一首,以助今夜之兴。”
绝颜收回了思绪,原来赏月节还有吟诗的节目,看着侍女捧上的文房四宝,她提笔沉思起来,看上去俨然正在为诗句凝神苦思。以她的身份,作诗不可恣意不可大气,又要小巧别致,沉思片刻,目光忽然触及腰间菱儿为她新作的桂花香囊,绝颜这才想出了一首。
她微微抬头看了看四周,大半人都已搁笔,绝颜抿了抿嘴,一挥而就写下一首皮日休的咏月诗。
“玉颗珊珊下月轮,殿前拾得露华新。
至今不会天中事,应是嫦娥掷与人。”
所有的诗都依名位呈上,皇上与后妃们自然少不了一番品评,寒诀以一首十四联的长诗拔得了意料之中的头筹,而绝颜的这首小诗也得到了皇帝的称许,说是“以小见大,新奇有趣。”
听到此语,寒诀微微一笑,向她投来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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