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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颜夫人,只怕早已成了一堆白骨,入了血狼窟,怎还能有命出来。”叶白宣此番话,像是说予自己听,实则却是在对江篱说。
江篱跨上马,回忆道:“小时候,我与你曾去过那万崖山,当时,你指着那血狼窟唬我说,那里有野狼上百匹,若跌入此洞,立时便会毙命。”
叶白宣脸色变得凝重,正色道:“我并非唬你,而是确有其事。那颜碧槐对自己的夫人,竟要下此杀手,看来他为保掌门之位,誓必会牺牲一切。江篱,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他会将你也牺牲掉?”
江篱不语,可是她的心中却明白,颜碧槐会,他一定会这么做。
“江篱,事到如今,你还要追查下去吗?为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吗?”叶白宣心中突然有所不忍,他不希望江篱受到伤害。
“我调查此事,为的是三生门,而不是颜碧槐。”江篱突然感到迷惑,十年前,她人生中的第一个信条,被颜碧槐推翻。她一直依赖的叶白宣,成了杀父仇人。十年后,她的第二个信条又被叶白宣推翻,那个让她卖了十年命的颜碧槐,竟是个派人杀妻的小人,更在她死后,散布谣言,将罪都推在他人身上。这样的人,竟还掌管了三生门十年,她的信念中,对与错的概念已越来越模糊。难道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竟是如此不可相信?
叶白宣知江篱心中难过,只觉不忍,策马上前,拉着她那一丝秀发,放在手中把玩一番,笑道:“当年你还小,看不清一个人,很正常。”
江篱转过头,眼里竟有了泪光,她将头发扯了回来,语带哀伤道:“师父,我爹,真的不是你杀的?告诉我实话。”
叶白宣听得那二字,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道:“十年来,你第一次叫我师父,便冲这两个字,我也会告诉你实情,你爹,确实不是我杀的。江篱,师父何时骗过你?若我真为夺那掌门之位而杀了你爹,又何必临阵退缩,将那位子让予颜碧槐?我能割下他那小指,又怎会惧怕于他,不敢与他一决生死?”
江篱听他提起那小指,好奇道:“那根断指,你后来真的带去的梨潇谷?”
叶白宣甩甩手,闲散道:“怎么会,那又不是种子,栽在泥中便能长出另一个颜碧槐来。我要那手指做什么,只不过当日看不惯他那惺惺作态的模样,才想着出手教训他一番罢了。那手指,早已被我扔在了三生门外,怕是被哪只野狗给刁去了吧。”
江篱想着叶白宣的性格,深知他必是这样的人,若颜碧槐地下有知,知道自己的手指竟是喂了狗,怕是要气得跳上来,与叶白宣一战。
“你这个人,十年未见,还是与当年一样,小的时候,我可是没少被你戏弄过。”江篱被他逗乐,“那一日,我去梨潇谷找你,初时还不确定,等进了那秘道,看到你在岩壁顶上刻的那十字,‘入得梨潇谷,生死不由天’,我便知,自己必定没找错地方。”
叶白宣趁江篱不备,一鞭子抽上夜雪身上,那马儿便嘶啼一声,带着江篱向前跑去。叶白宣紧随其后,大笑道:“不是我托大,那十字,并非我胡乱刻上的。你若不是托师父的福,此刻也早已成了孤魂野鬼了。”
江篱勒住马,一把挥出剑,拦在叶白宣面前,叶白宣不料她突然半路停住,赶忙收住缰绳,笑骂道:“你这丫头,又搞什么?”
“那十个字,究竟是何意思?”
叶白宣像个孩子,抓抓头,眯着一双凤眼,笑道:“那一日,你进得谷中,见到那一片梨花林了吧?若非你已服过梨花香的解药,又怎敌得过那迷人的香气?”
江篱恍然,那一日在那林中,自己闻嗅到的香气,并非那梨花所散发而出,这个叶白宣,竟在谷中散布毒药。这天下,即使再高明的神人,进了那谷中,也必定逃不开那阵香气。若想活命,真是千难万难。
“你的心,未免太狠。”江篱出言责怪道。
叶白宣却不已为然,恨道:“这天下,谁的心又不狠。若是心存善意,便会有好下场吗?”
江篱答不出来,她想起了颜夫人,那个温顺的女子,待她便如一家人般的美丽女子,最后的下场竟是如此凄惨。
“好了,别再为他人而伤感,江篱,想想自己,接下来,你要去何处?”
“你真将我问住了,何去何从,我无丝毫头绪。”江篱道。
竹林突然沙沙作响,像是雨点落下的声音,一条黑影猛然间蹿了出来,长剑一闪,划过江篱左肩,直刺向叶白宣而去。
叶白宣早已识破那人的计谋,纵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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