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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达成道:“这点我们薛大人倒和韩公有几分相似,他似乎对你们契丹人并没有什么敌意,拜访过宗格将军之后,双方就同时开通了边界,划出一块地做为集市,供辽宋百姓自由经商往来,可以说霸州边界地带的辽宋百姓能得安居乐业,都是拜我们薛大人所赐!”
“你们薛大人叫什么名字?”后面传来耶律烈冷冷的声音,像是在问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尽管秦达成不喜欢这个辽使,还是答道:“我家大人叫薛放。”
“哼!薛放,文探花、武状元,文武双全的薛放薛慕石,连我这个辽人都知道,你们却不知道自己的长官大名,真是可笑!”
“薛慕石?文探花、武状元的薛慕石是我们家大人?”秦达成惊道,“几年来,我家大人就说他叫薛放,从没提过自己是‘文武双全’薛慕石,看来我们是有些愚钝,但是我家大人怎么看也不象一个武状元!”
耶律烈道:“武功练到高深处,往往返璞归真,无形无意,德昌公当年无敌天下,外表看来不过也是一介书生而已!”
“我明白了”,若有所思的赤束突然道:“宗格将军一定是敬畏薛大人的武功才与薛大人化干戈为玉帛的!”
“哼!”耶律烈道:“宗格这小子连自己的皇帝老子都不买账,岂会敬畏一个南朝武状元?唯一令他敬服的人只有德昌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薛大人定是和德昌公有些渊源,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薛放能说服宗格的原由。”
秦达成道:“我们薛大人和你们德昌公有渊源?这听起来挺玄的?”
耶律烈也不再做解释,道:“老夫是来向你们薛大人辞行的,我们准备先走一步!”
秦达成急道:“可是我家大人正在运功疗伤,不能打扰。大人能否先回营帐休息一下,等我家大人收功之后,我会即刻禀报大人的。”
耶律烈道:“不用了,过后你禀报你家大人一声就行了,我们即刻就走!”
“ 耶律大人为何走得这么急?是怪薛某招待不周吗?”薛放虚弱的声音从大帐里传来。
耶律烈道:“哪里?只因萧太后她老人家下个月大寿,老夫必须得在太后做寿之前赶回辽国,故而着急赶路,以便早去早归!”
沉吟片刻,薛放的声音道:“既是这样,薛某也再无理由阻挡大人,不过能否请大人今夜再走,且要少带随从,便装赶路,同时把官服留下一套如何?”耶律烈听了沉默不语,薛放又道:“我也知大人武功精深,无惧沿途凶险,然而大人生死关乎到宋辽两朝甚至天下苍生命运,所以还请大人自己保重身体,少惹麻烦为好!”
“老夫也知道,想让老夫死在南朝的可是不只是你们宋人,薛大人身为一个汉人能如此深明大义,老夫佩服,一切就依薛大人好了!”耶律烈说了一句令赤束和秦达成都不懂的话后回营帐去了。当晚,耶律烈只带着赤束等四人便装而去。
薛放似乎并不急于赶路,在从斜风岭一驻扎就是七天。而斜风岭地形又相对开阔平坦,宋军几百名重装方队得以从容展开,把辽使和辽军的营帐围在中间,这样阵式只怕只有开来一支精锐之师才能冲破。
所以在接下来休整的七天之中,虽然四周屡屡发现各路江湖人士的踪迹,但他们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也许是六省绿林刺杀失败,一剑震中州傅之浩被辽使玩弄股掌之间的消息已传开,辽使武功出神入化,使群雄知道采取暗杀方式已不可取,所以没有贸然动手。
但是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各路江湖人士非但没有退去,而且后援还在源源不断开来,每天夜里在四周丛林里都传来对官军大呼小叫的谩骂挑衅,使官军觉得四周隐藏的更像是一群饥饿的狼。
“大人,这样下去,他们的人数和声势早晚要超过我们,不如请邢州府出兵清剿。”第七天夜里,秦达成听着四周叫喊的声势比前一天更盛,对薛放道。
“邢州团练使是宁俊德,他是因为极力要求朝廷北伐才在朝中受到排挤,被连降二级,贬到邢州任团练使。说到杀辽使,或许他比外面那些人更来劲,不能指望他。况且这里是山区,山高林密,官军大队人马施展不开,来了也没用。”
秦达成道:“那怎么办?兄弟们都不理解为什么大人要护着契丹人,对付我们汉人,大人,长此下去,怕会军心有变啊!”
薛放长叹了口气,道:“也许别人永远不会明白,但我只求无愧于朝廷无愧于百姓!”过了一会又道:“想来那耶律烈已经走得远了,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