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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雅公子见北谛君半天没反应,轻轻推了一把。
“……哦”回神后注视着雅公子,也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些什么。
“刚我给你说的送礼的事,你觉得如何?”
送礼?送给谁?
北谛君揉了揉太阳穴,想来想去是自己走神了,雅公子刚刚说了好像谁家生了儿子还是女儿的,都不记得了。可他又怕雅儿伤心,
只好说“就那么办吧,你做主就是了”来打掩护。
雅公子尴尬的笑笑,他心里清楚的很,是白痴都看出来北谛君根本没有在用心听,他心里有太多的事情要思考,这些小事也就无所
谓了。
只是雅儿有着天生的直觉,但觉得北谛君心里想的大概不是朝廷大事,不然以他的个性,也就不会安然的躺在床上一休就休了大半
月,谁也不见了。
能让他那么憔悴的想的,这个天下,除了那晚将北谛君彻底从天堂打到地狱的陶公子,还有谁能有这般的能耐?
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替北谛君盖好被子,放下手里的药,准备回杏林苑了。
人刚起身转头,床上的男人幽幽的张了口。
“……雅儿……”
“恩?”
“那晚你执意要打陶艳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是不是,很早就怀疑他了?”
那晚打陶艳的目的?
雅公子停在原地,屋外是呼啸的北风。
他回转过身,微笑道:“……我打陶艳,不过是想确定你是不是真喜欢他……那日打完他,你来我住处,虽然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
,可我看得出,你不高兴,你明明是在意的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
【明明在意,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雅公子的这句话,如一把利刀狠狠刺进他的心。
“……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能叫你留恋于世心里无法割舍的,我都要帮你寻来,……你已经死过一次,我不能再看你糊涂一次,
不然我死后,拿什么脸面去见姐姐……所以,我也不过是帮你确定心意而已……”
雅公子说完,不等北谛君有任何反应,直接开门走了出去。那脚步坚定,没有丝毫的留恋。走到门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
北谛君道:
“……你想去寻他,就去,不必记挂我在这里,我有之幽他们陪着,会好好活到你带人回来的那日……你该换一种活法了,姐夫…
…”
这一声的【姐夫】,从雅公子嘴巴里出来如雷贯耳,震得北谛君半天都无法动弹一下。
他朝窗外看去,廊下盆栽里,已经有寒春的茶花长了新叶,嫩绿的枝桠竟然提早生出细小的花包来。
那树茶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旧无法阻挡春的殷勤好意,等待她生命中第一次的含苞绽放,开出又一片大红大紫。
又一春?
呃……又一春。
人生不过几十个又一春,跟心里执念的所爱一起看春意盎然的年年岁岁更少。
寻不到你,纵然姹紫嫣红也不过余生一片墨白。
北谛君微微皱眉,想到了一个他曾经一直叨念的地方。
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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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有一家私塾,私塾里突然多了一位京城口音的教书先生。
那教书先生粗布素白,教学生诗词歌赋很有一套,平时性情大好,跟学生常常打闹在一起。下了课堂也不乱走乱逛,直接回他的住
所如意楼,有时候叫一壶滚烫的小酒,一碟子花生米,坐在门口最朝外的地方,晒晒太阳,一晒就是一下午。有时候,会跟如意楼里的
老板打闹嬉笑,差遣他去集市买两串糖葫芦。吃到嘴边总是吧唧,说没有京城的好吃,可尽管那么嫌弃,还是一颗不剩的都吃完了。
那教书先生很得附近邻里的喜欢,不光是他好相处,嘴巴甜,还因为他长得实在俊美,面如宋玉,貌似潘安。
可尽管他与邻人相处和睦,却始终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教书先生到底姓什么。
只知道,别人都喊他,“墨白先生”。
人生不过两色,一墨一白,哪里能一辈子姹紫嫣红,艳色无边呢?
“喂,想什么呢?”
杜安晨又被差遣去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