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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却少了几分灵气,一个人捡起地上的衣服,低着头专心检查衣服,蹭着地面走过去,
姐姐挣开他的手,上前把住沈女士不停搓洗的手,
“你跟他走,他能带你找到你儿子”
沈女士被惹怒了,操起洗衣板朝女儿砸过去,
“你们这群王八蛋,成天算计我儿子,我打死你”
沈女士架着洗衣板追着女儿,他把姐姐拉到身后。沈女士踩翻了盆子,衣服都掉了出来,沈女士一下子消了气,转身从地上捞起衣服,抱在怀里,湿了上衣又湿了裤子,一圈一圈,沈女士却毫不知情,搂着衣服一种陶醉的表情。
他走到沈女士跟前,试图伸手拿开她怀里滴水的衣服,沈女士一阵惊恐,夹着衣服钻到阳台上的角落里,阳光擦身而过之下的阴影,
“好好学习,快快长大”
沈女士坐在地上,衣服都和了泥,
他才看清沈女士怀里的衣服都是自己曾经穿过的,当他还是她的儿子的时候。沈女士摇着身子,脸在阳光和阴影之间穿梭,白得刺眼或白得迷茫。他望着沈女士像上了发条的旧式钟摆一样,悠然自得,时隐时现,荡着自己的青春,他的童年,脸上再看不出往日的强悍,
他叫了一声妈,
沈女士戛然而止,抱紧衣服,慢慢地转过头,抬起眼睛,看着他,
他也是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被自己吓了一跳,
沈女士终于走到阳光里,朝他走来,他的心咚咚直跳,
沈女士坐在他面前,抽出一只手,湿漉漉的,眼睛凝着所有力气看着他。他看见她的手抓得很紧很紧,他记忆深刻的青筋越发分明,
他低着头,专心看她的手,
她用手狠狠打了他一耳光,却明显不如以前有力,
“什么东西,装我儿子,我才不稀罕呢”
沈女士调着嗓门,跨过阳光,又回到角落里,水淋淋,阴沉沉。
他的脸一阵阵冷飕飕,她的掌纹被水放大印在他脸上,肿胀,漂浮,鲜明,不再刺骨,凝练,钻心,
沈女士转了方向,被朝他,面对墙,不慌不忙,
他红了眼眶,不为那一巴掌,她用了力却只有响,再没本事让他痛得干燥,绝望。她打不痛他了,她把他忘了,她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他的妈妈。
他蹲在她身旁,看她的脸一片凌乱,浓度过低的血划过唇线,让唇只剩下模糊,没有鲜艳,眉毛闹翻了天,横七竖八,长长短短,像秋日里未被烧死的根,春日里堆积而出,旧的不死,新的照生。只有皮肤还没有松垮,紧紧扒着骨头,有一种异常明亮的光泽,白得只剩下荒凉,像在期待,却接不住阳光,反射而出的是一层层血的剥离,泪的颓唐。
“我带你去找他”
他在她耳边轻轻讲,
她信了,放下衣服,看着他眼里有一种信任。
他站起身,她一下子抱住他的腿,跪在地上,身上的寒气侵着他的腿。
他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她见了白色大褂大嚷大叫,被打了镇定剂,昏昏睡去,他骗了她,她又开始恨他。
沈女士成了精神病人,住在精神病院。
他转了黑夜,转白天,而在地球的另一边,什么都不曾改变。
Allen说会派人去照顾她,要他不要担心,不要再管了。
抛弃是那么容易,他有过体验,所以如何都学不来。
他有点忘了天娇,沈女士让他崩盘。
她揪着他,要他的精子,试试这一个月来的治疗效果。他对她掏心掏肺,再没心情都努力勾兑,浓度适合,形状匹配。
天娇真的一句都没有,那个女人疯了,他有点心酸,她有点反胃。
天娇在一边沉沉睡去,像被折断枯黑的花枝,他才发现她比以前更瘦了,他不在了,她忙着治病,吃药,忙着吃饭,睡觉,忙着一个人奔跑,在日出前一秒。她把自己的寒宫弄暖,顾不了别人的好或不好。她的生命从未饱满,没力气为别人祈祷。她睡了之后,越变越小。
真的是在黎明,她醒来坐在床边,面朝天空中泛白的地方,他也不安,就很快醒来,给她披上被子,
“对不起,”
他看不到她的嘴动过,却听见她的声音,
“真的对不起,”
她讲得很努力,
“为什么?”
“你养母的事,我真的感受不到你的痛”
他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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