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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四处寻沐子珣,像没头的苍蝇。拂衣忍了忍,最后听到身后不远处有追兵逼近的马蹄声,狠了狠心把卓欢打晕,带着他逃命了。
当晚拂衣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时,卓欢伤势忽然汹涌起来。拂衣只得将毒用内力顺着经脉排出。然而在用内力顺经脉的时候,发现这毒不同寻常,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沉。拂衣忽然想起宫中有一味毒药,名叫“蝇”,可用于熏香中,专门是散功用的。但是这个毒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会往经脉损坏严重的地方聚集,就像苍蝇会去叮有缝的蛋一样。拂衣忙撩开卓欢的裤脚,看见卓欢曾被烙刑折磨过的伤疤处开始红的发紫。
拂衣自从和卓欢找到了一个南方偏远的小镇落脚后,即使日子过得悠然自得,却也每每会做噩梦想起那晚后有追兵,卓欢又被毒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样子。每到拂衣因为噩梦被惊醒,满脸的汗水泪水的时候,卓欢总是笑着看着她,柔声说,拂衣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晚,因为追兵追的紧,拂衣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方法,在伤疤处用匕首划开,将毒血引出。然而此举却伤害了卓欢腿上原本就脆弱的经脉,到了现在,只有在晴天的时候还能站起来走走,一到阴天下雨,只能在轮椅上坐着,有时候腿疼的连坐都坐不住。
拂衣每次见卓欢疼的脸色煞白,只得一边哭一边给他按摩,最后还是卓欢笑着安慰她,还是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啊,你看,现在因祸得福,我的经脉被捋顺了,大罗内力又回来了。
拂衣不知道那味毒药为什么治好了卓欢的走火入魔之症,但是她现在宁可希望在她面前的是以前那个健康的,嬉皮笑脸的不正经的卓欢。
找到这个隐蔽的小镇后,卓欢化名“王旬”,和拂衣一起住了下来。后来卓欢发现小镇竟连一个私塾也没有,便自告奋勇当起了教书先生。小镇上的村民虽说没什么文化,却是极为敬重读书人,一见有人自愿教他们的孩子,都是感恩戴德,因此卓欢和拂衣在镇子上过得倒也悠闲。
卓欢也没有放弃过寻找沐子珣的念头。只可惜帝都被灭,他的母亲留给他的盾牌只有拂衣。卓欢问了拂衣许多次还有没有别的人,拂衣都很遗憾的冲他摇了摇头。
天下之大,两个人好像在浩淼烟波中沉浮的蝼蚁,自保尚危险,更何况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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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都知道这位王先生有一位走散了的爱人。自从王先生来到这个小镇,便寻了一棵合欢种下,只要身体没有不适,便来到合欢树下坐着。一身白衣广袖拂地,脸上永远带着那么几分笑容,无知如小儿,也一眼看得出他脸上的忧伤。
每次上完课,总有孩子趴到卓欢的腿上问:“先生,您看着这么不开心,是在想夫人吗?”
卓欢看着孩子们的大眼睛,总是笑笑道:“对呀。我和内人走散了,我们约好了,等到明年合欢开花的时候,她就会寻过来一起和我隐居在这里。”
孩子们什么也不懂,回去和大人讲时,村民们便想,这得等到什么时候?于是便在村口立了一个用木头做的大牌子,回来同卓欢说,先生啊,你把你夫人的样貌或者你的样貌画下来,我们贴到那个木牌上,她来了不就看见了吗?
卓欢回去坐了一整晚,早上的时候,拂衣拿了一幅画出来,贴到了木牌上。
村民们看时,不由的有些惊奇。画上并不是什么人像,只是用朱笔画的一些点儿,洋洋洒洒的落了满篇,乍一看像绽开了满枝头的梅。然而若说是梅却没有枝干,只有画脚处写了一首诗: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拂衣同村民们说,先生看重这所谓的“心有灵犀”,倘若夫人寻过来了,便在一起,寻不过来,便等着,倘若有人去找了,去打听了,那说明命中没有缘分,寻过来了也不会在一起。村民们听了连说这读书人奇怪,便也没有再到处打听。
然而拂衣知道,这里算是一个世外桃源,外面满世界在找卓欢和沐子珣,一丁点的线索都会性命不保,甚至连寻人的木牌上,卓欢都不敢画他心爱的人的一眉一眼。
日子一点一点过去,卓欢种在门口的合欢也渐渐繁茂。快入冬时,拂衣坐在院子里弹棉花,卓欢就捧着泥炉一点一点的刻着东西。拂衣知道,卓欢在刻一株合欢和一株栒子木。屋里放了好几个卓欢刻坏的炉子,卓欢的手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是拂衣却不敢劝他停下来,因为她知道,卓欢是在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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