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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见什么礼啊?为何这么早来这里?今日不上朝?”我笑看着他问道。
“皇阿玛派了特殊的差事下来,给八弟送来这个。”叶布舒说着双手奉上木盒。
我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精制的红木架子。我不解地看着叶布舒,等着他给我解释。
叶布舒同样迷茫地望着我道:“皇阿玛什么也没有交代,只是要叶布舒拿来礼物。不过这礼物——”
我又打量着那架子,似乎像是用来放什么匕首或短剑之类的。
“主子,皇后娘娘与诸位娘娘已在院内等着您和八阿哥了。”媛茧进来禀告道。
我让素玛暂且收放了木盒子,吩咐道:“我先出去,素玛你去帮八阿哥穿戴。”
迈出关雎宫门便见齐整的后宫人马已站立祭祀台前,而且所有阿哥所内的阿哥,格格也集体出现。叶布舒悄悄地跟出来站到硕赛前面的位置上。
哲哲见我走了出来,于是吩咐苜菱去关雎宫左门前取下那把已经挂了一个月的弓箭。按照满人的习俗,孩子一降世时,若是男孩子便要悬挂弓箭在门左,若是女孩子便将悬挂布幌于门右。到了“做满月”这天,便可将弓箭或是布幌取下。
苜菱将弓箭双手奉到我面前,我接了弓箭按照习俗高高举起,跪于祭祀香案之前。
接着数位萨满法师晃响摇铃,手舞足蹈之中环绕我身侧并念着满语的经文。
随着摇铃的节奏越来越强烈,一根缠着五彩线的粗绳由一位萨满法师递到我面前。
这便是满人俗称的“子孙绳”,又称“锁钱”。这条看似普通的绳子却是由皇宫西面供奉佛头妈妈神位的祭祀台前一路拉扯至凤凰楼五宫来。
我不敢迟疑地将手中的弓箭紧紧地绑于子孙绳上,然后将子孙绳末端拴在祭祀香案桌下插放的柳树枝上。
我双手合十,闭目念诵满族特有的祭语;而后磕头行礼,众人也一并跪下叩首。
萨满法师舞动银铃的声响伴随着孩子啼哭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八阿哥已经被素玛抱到我的面前。
八子显然是被吵醒了,使劲地哭着发出抗议。
我接过孩子,摇晃之中轻轻拍打安抚着。孩子刚要在抽噎中止住哭声,不料一位萨满太太带着吓人的面具叫嚣着忽然走到我们面前,拿起香案上摆放的插着柳枝的花瓶;她瞬间抽出柳枝,蘸着水洒到了八子的额头之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孩子哭得更加凶了。我开始有些心痛了,但是仪式却是不能中断。
萨满太太放回水瓶,又拿起香碟凑到八子的面前,强烈的味道同时刺激着我和孩子的嗅觉。
其他三位萨满法师跪地念动咒语,而后小心地解下子孙绳上的五彩线,跳过来分别系于八子的手腕,脚腕以及颈项。
八子始终不依不饶地哭着,四肢在空中排斥地挣扎挥舞着。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了,若不是祖制如此,我才不舍得孩子接受如此“洗礼”。
“上锁”礼的最后一道程序便是要我亲自将孙绳摆放回佛头妈妈的神位之前。满人心中佛头妈妈是庇护婴儿的天神,看护着所有的子孙绳,可以为孩子驱邪避蠹。
将安抚八子的工作丢给素玛,我牢牢握住子孙绳的尾段,边走边收线向佛头妈妈神位走去。
“赛阳?”我将子孙绳奉到神殿之后,走出来时一道熟悉的人影在不远处的角落瞬间闪过,随即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已经足以证明其身份。赛阳自从去了布木布泰宫里,几乎没有再露过面。而现在所有后宫的女人,不论是妃嫔还是奴婢都应该齐聚在一个地方——五宫院内。可是唯独赛阳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这里面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主子,您怎么不走了?皇后娘娘她们还在五宫内等着主子呢。”媛茧跟在我身后似乎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闷声应着,返回了五宫内院。
黄昏来临之时,凤凰楼内已是宾客如云,贺礼堆积如山。试问皇太极下的“帖子”,又有谁敢不出现呢?
亲王贝勒们照旧聚集在顶楼与皇太极觥筹交错,宫内宫外的妃嫔福晋则分散数桌把酒言欢。
今晚庆祝的是八阿哥的满月,而我这个生母自然成为了宴会的主角。
“宸妃,这杯巴特玛敬你。祝福八阿哥贵体康宁,日后成王称龙。”巴特玛说完饮尽满杯。
我含笑跟随饮下烈酒,腹中热辣辣的酒气冲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