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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面对着他的忍耐、包容,会很奇怪:这要换了她熟悉的董飞卿,不出三五日就会跟她分道扬镳。
有时看着他左一出右一出,气得心口作痛,但懒得指责。只是想,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跟他混下去吧,有一天就过一天,哪天实在忍不了了,好合好散,谁又没规定过成亲之后就一定要携手白头。
说白了,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尤其她,眼神儿好才不正常。
幸好,成婚三两日便陷入僵局之后,他一直没有灰心,一直不着调但是一点一点的去探询她的想法、态度,商量着度日。
又一次的,让她深爱他,惜取点滴的美好。
但是,得承认,总是有点儿矫情,不肯主动对他说一声“我喜欢你”。
不敢,也不好意思。怕他因此心里有底,又开始没正形地过日子,时不时把她气得五迷三道。
日复一日的,她会控制不住地吃醋,亦无法掩饰地更依赖他。怕了,真的怕了再与他失散。
他总是让她生气、啼笑皆非。
可是,她深爱,离不开。
遐思间,陈嫣也出神片刻,询问蒋徽:“你到底是从何时钟情于他的?”
何时开始的?蒋徽一面回想,一面微笑道:“你到底是为何故,要那般处心积虑地折磨我与他?”
第56章
陈嫣说道:“此刻我只能告诉你; 当初我接近他; 并不是因为钟情他。”
“那多好。”蒋徽盈盈一笑。
陈嫣道:“前尘旧事; 翻出来的话,不过是连累无辜。与你们的一切纠葛,都因我一人而起。我知道,如今到了你们与我清算的时候。我无话可说; 静待发落。”
蒋徽凝着陈嫣,目露欣赏之色。回京之后,遇到了那么多事; 态度最坦荡、务实的,只有面前的陈嫣。同样的处境,别人都在忙着讨价还价; 甚至跪地求饶。
陈嫣现出解脱之色; 审视蒋徽片刻; 绽出一抹由衷的笑; “有些事,尘埃落定时; 你会明白的。到时若有兴趣; 可以当面询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我记下了。”蒋徽问道; “董飞卿曾经收到过一封信; 字迹与他一般无二。出自何人之手?”
“秦桦。”陈嫣并不隐瞒,“我就算有心; 区区几年光景; 也不足以深谙董飞卿笔法中的精髓。”停一停; 又道,“你们怎样处置秦桦、袁琛,我无权过问。但是,他们的确是受我胁迫,才长期听从吩咐,全力帮衬。”
“嗯,知道了。”
陈嫣望着蒋徽,眼中笑意更浓,“这份儿涵养,当真是极佳。你这个人,很有意思,的确是与众不同。”
“是么?”蒋徽笑开来,明眸熠熠生辉,如实道,“以前也并不是这样。被你和谭家追杀算计期间,一来二去的,寻常言行之中,大多会藏起性情中的棱角。”
“你离京前,我们若相识,或许会好一些。”陈嫣语声宛若叹息。
“好在哪儿?”
陈嫣道:“我应该不会处心积虑地算计你。折磨人的法子有的是,并不一定要用他钟情的女子做文章。而你,该是我钦佩的那种女子。”
“谬赞了。”蒋徽一笑置之,言归正传,“曾镜之死,与你有无关系?”
“你说呢?”陈嫣轻轻地笑了,“你又不是不会看风水。这宅子本就死气沉沉的,自曾镜死后,便是阴森森的。我倒觉得还好,只是下人受不了。承宇大抵也不大适应。”
蒋徽想起听说过的一件事,“你把承宇安置到别处了?”
“对。”陈嫣说,“新宅不错,承宇很喜欢。另外,董家送来了一万两银子,我也给他了。”
“他一定想不到,风雨飘摇时,你肯善待他。”平心而论,蒋徽其实都没想到。
“他之于我,就像是每日都会看到的一个物件儿。”陈嫣笑说,“不喜欢也不厌烦,也就犯不着在遇事时连累、迁怒。董家不同,日后——我走入绝境之前,他们要依照我的吩咐,为我办妥种种事宜。”
蒋徽扬了扬眉。
“那是董家欠我的。”陈嫣笑说,“只是,眼下他们尚不自知。”
蒋徽若有所思。
“以前我总是拿不准一些事,所以,总想见一见董飞卿,当面询问他。可他总是不肯相见,让我愈发憎恨。”陈嫣说道,“如今你们已经结为连理,又是伉俪情深,那么,有些话,我能不能问问你?——你若是不愿当即回答,或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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