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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趟,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那个小女人,一会儿没看住,就出了幺蛾子。他气得牙根儿直痒痒。
要在喧嚣的街头找人,最有效的法子是站到高处,便于发现彼此。他以为她会和自己一样,第一时间想到这一点。
可是没有。事实证明,当天她那个小脑瓜成了摆设。
事过之后回想,他可以确定,她一定也曾反复寻找他,但用的是笨法子:走进每个所经的铺子查看。而他行走在高处,俯瞰路面的时候,一再阴差阳错地错过她的身影。
走散了没事,回到原点就好,他担心的是她出了岔子。
他气自己为何不看住她,也气她为何不跟紧他。
随后,他夺了一个人的坐骑,把人扔到雪地上,飞身上马,扔下一张银票,从速赶往码头。
雪越来越大,码头上空空荡荡。
他耐着性子等到傍晚,取出碎银子,在一块显眼的石头上刻下口信:福来客栈,找方默。
担心她注意不到,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深深刺入石头边缘的缝隙。
离开码头,他先去客栈找方默,交代一番,又折回走散的那一代,到大大小小的客栈寻找。
到后半夜,遍寻不着,方默那边也没等到她,他烦躁地想杀人,猜想她应该是又犯倔了,搭船只回了相逢之地。
不然的话,这件事怎么都说不通。
或许,她已经在码头留了回话。念及此,他再次去了码头。
远远地就看到,她坐在他留口信的石头上,头上、斗篷落了一层积雪。
那样子,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惨兮兮的,无辜,懵懂。
她根本就没发现他留下的口信。脑子不转了,且成了睁眼瞎。
但是,她在等他。
站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自说自话,面容猥琐。他所有的火气有了宣泄口,一脚把人踹到了水里。
拉着她走到马前,留意到她发热得厉害,那件斗篷已经湿透了。
他把斗篷扔掉,她捡起来,抱着不撒手,眼神单纯又执拗。
他一下就心软了,由着她,所有埋怨数落的话,都不打算说出口。
当晚,他们住进福来客栈的上房,她彻底撑不住了,病倒在床。
幸好,他来扬州的目的就是为了请严道人给她诊治,去掉病根儿。那时候,严道人担心他把自己活活折腾死,败掉圣手的盛誉,便在一个道观住下,每隔一两个月相见一次。
严道人给她把脉之后,看他一眼,说这可真是人以群分,你们真以为身子骨是铁打的么?
她着实病了数日,小脸儿苍白,眼睛显得特别大,眸子特别黑。
那期间,一直住在客栈。他借用厨房一个灶台,每日给她做清淡、温补的羹汤,一如她照顾他的时候。
起初几日,看得出,她特别难受,昏睡中双眉紧锁,不断地翻来覆去,但是一声不吭。
夜间,他守在她床前,不时给她盖好锦被。
第四天,她醒来,问他:“我睡了多久?”
他照实告诉她。
她抿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底气不足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心头起了涟漪,把她揽到怀里,“快点儿好起来,我等着娶你呢。”
“嗯。”她犹豫片刻,手臂环住他,把脸埋在他肩头,“就这样,让我睡一会儿。”
他长久地抱着她,拍着她的背,手势从生疏到娴熟。
那段日子,两个离经叛道的人,大病小灾不断。不可思议的是,他竟有一种相濡以沫之感。而在成婚之后,却过得一团糟。
。
蒋徽走下楼梯,到了董飞卿面前,把手里的两个墨玉扇坠儿拿给他,笑盈盈问道:“怎样?”
董飞卿接到手里,仔细看了看,颔首一笑,“不错。”
“没走眼就行。我们走吧。”
两人到了街上,董飞卿说道:“不早了,去福寿堂坐坐?”
蒋徽蹙眉,“不。你自己去吧。”
董飞卿笑问:“你放心么?”
福寿堂是生性放浪之辈的天堂:有活色生香的美人,有一掷千金的赌局,有寻常官宦之家都很少上桌的美味佳肴。正人君子从不会涉足。
蒋徽横了他一眼。
笑意到了他眼中,“福寿堂老板欠我点儿东西,随我去拿。”
“什么?”
“人情。”董飞卿对她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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