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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要加一条心狠手辣。等到你双亲为你张罗婚事的时候,若万一想与董家结亲,千万要设法让他们断了那份心思。切记,离董家越远越好。
先生始终是认命的态度,可她不能。
只凭一封信,不管谁看了,都不会也不能给董志和定罪,董志和亦不会承认。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承认,也必定用阿锦是罪臣余孽做文章,给先生安排出死不足惜的罪名。
更何况,双亲不肯帮她,让下人盯着她,生怕她再继续追究那件事。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言行如常地度日,等到双亲终于放下戒备,开始出门走动。
先生让她远离董家,而她却要嫁入董家。只有身在董家,才有可能探明先生遇害的原委,才能设法搅乱董家。
于是,有了她处心积虑地结交倾慕董飞卿的女子,有了与董夫人产生的交集,有了走近董家却被董飞卿强行阻止的那一切。
心愿不成带来的巨大失望、颜面尽失带来的恼羞成怒,让她愈发憎恶董家的人,也恨上了董飞卿。
在同时,双亲也让她再度心灰意冷:到头来,他们是经不起事的人,在既定的结果面前,他们偏要选择最窝囊最没面子的方式。
如果是她,她会在董飞卿请英国公夫妇递话的时候,爽快应下,卖董飞卿一个人情,并设法结交。可他们没有,为着董志和许给的一些官场上的益处,坚持着不肯提出退亲——那又把她当什么了?明知男子不想娶,还要她嫁过去,要她去受冷落嫌弃么?
在那之后,对双亲的情分便已所剩无几。
董飞卿离京之后,大多数人都认为,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回来,董志和也会与长子重修旧好——毕竟,皇帝都对董飞卿赏识有加。她亦笃定这一点。
毁掉董志和那般出色的长子,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切肤之痛?
为此,她花费了诸多心血,做了那么多事。
但到近期才发现,她看错了董志和,亦看错了董飞卿。董志和就是那种可以放弃亲生骨肉的父亲,董飞卿就是那种做出抉择便不会回头的人。
自先生、阿锦消失到如今,时日漫漫。
很多事情,她自己知道,已偏离为她们讨还公道的初衷,因为在那条路上,风霜雪雨纷沓而至,让她心性变得偏激、狠毒。
曾镜是她毒杀的。
那是个样貌性情都寻常的男子,却也有戒心:命下人盯着她平日的迎来送往。
知道她与袁琛、秦桦有信件往来,他吩咐她即刻断了联系:“商贾的家眷,为何要来往?”
她不答应,起了争执。
有多嘴的下人跑去告诉了父母,他们一通规劝、敲打,说曾镜能不计较你先前那门亲事,已是心胸广阔,你可别不知好歹。
她沉默不语。
又出了两次这样的事情之后,父母索性让她回娘家住了几日,每日耳提面命。
就这样,她对曾镜起了杀心。
不耐烦再过这种日子,或者,也是变相的宣泄对父母长久的怨怼。
从那时起,已经生无可恋。没了对亲人的依赖期许,没有朋友,没可能有男子呵护照顾。
她看到的经历的一切,带来的都是失望、晦暗。
曾镜的死,她拉上了董夫人,用重金收买了董夫人信任的黄大夫。
袁琛送给她的银钱,自然不会只用来聘请高手针对董飞卿和蒋徽。
董家不是只有董飞卿一个人,她一直在尝试对别人下手:安排人色/诱董志和、董越卿、董佑卿,派人接近他们。
都没能成事。
董志和大抵是精力不足或能力不济,平日要比首辅还要繁忙,每日早起上朝,下衙用饭后直奔书房,休沐时也忙着与幕僚议事;
董夫人望子成龙,给董佑卿请了好几位饱学之士。董佑卿应该是明白母亲的期许,也希望自己有一日能超越那个叛离家门的长兄,每日埋头苦读,经常做功课到大半夜,出府门的时候都少。
董越卿是庶子,不会像董佑卿那样用功,却也不敢四处走动,胆子太小了,别人的善意恶意一概婉拒。而且,这样一个没分量的人,就算能算计成,也派不上用场。
至于请人刺杀董家的人,想一想就算了:天子脚下,锦衣卫查案能力一流,次辅家中若是出了命案,不论如何都会从速抓获凶手。若在那样的前提下成为阶下囚,她恐怕都不会有说话的机会,便已身首异处。
董飞卿在沧州的时候,她命人送了一封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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