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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谈笑饮酒,薇珑携了蒋徽的手,走到室外。
她记挂着后面的小花圃,绕到后面,见唐家护卫已经帮友安打理停当,颜色各异的月季错落有致地开放在花圃中。
“很好看。”蒋徽道,“我会让人好生打理的。”
薇珑心安地笑了笑,说起别的事:“前几日我和娘亲、程家婶婶去踏青了,回家之后才听说与你们相关的是非。我之前是因为两位公主每日到王府说话,不然早就过来了。婶婶则是被家里家外的事情绊住了——好些天没在家,搁置的事情不少,都得从速料理。”
蒋徽问:“婶婶一向可好?”
“很好。”薇珑道,“让我转告你,三日后,老老实实在家等着,她要来看看你们。”
蒋徽欣然点头。
薇珑大眼睛忽闪一下,道:“你们要叶先生出面开建书院的事儿,我多打听了几句。地方可有着落了?若是需要修缮,可一定要找我。”
蒋徽会心一笑,“你得空么?两位公主的府邸,建的怎样了?”
薇珑笑着摆一摆白嫩嫩的小手,“不用记挂那些。差不多落成了,随后事宜,唐意航不准我再管,说我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学做针线。”
蒋徽想一想,“倒也对。”
“其实我早就学会了。”薇珑笑说,“不会做饭、棋艺不佳、会制琴却不通音律,要是再连件衣服都不会做,真是没法儿要了——我娘总这么数落我。”
“王妃只是打趣你罢了。”笑意流转到蒋徽眼角眉梢,这才答复薇珑先前的话,“地方正在挑选着,等定下来,你要真得空的话,修缮方面的事情,少不得让你参详。”
“我今年都没什么事,”薇珑认真地说道,“婚期定在秋日,不值当的事情,我自是不会应承。你跟飞卿哥哥的事情却不同,不让我出一份力,我可会特别特别伤心的。”
“谁能舍得让你不好过啊。”蒋徽忍不住点了点薇珑白里透红的小脸儿。面对着这个女孩子,她会不自觉地变得特别柔软。
“那这事儿就说定了啊。”薇珑笑靥如花,“我就你这么一个姐姐,有事没事的,都想赖在你跟前儿。”
真的,她有交心的闺中密友,可打小视为姐姐的,只蒋徽一个。
那边的两个男人,亦是谈兴正浓。
很多年里,唐修衡都把董飞卿视为自己责无旁贷要管着照顾着的兄弟,直到共赴沙场,在最残酷亦是最荣耀的岁月间并肩前行。
那几年里,发了狠地你给我一拳、我踹你一脚的情形很多,起因都是对方拼上安危为袍泽、自己免除顷刻间的凶险。
是不需要感激的情分,所以只气对方不惜命。
董飞卿做出此生最重大的决定之后,唐修衡去董府见他,问:“想清楚了?”
当时飞卿的样子,他始终都记得:目光阴鸷,意态潇然。
董飞卿说:“想清楚了。”
唐修衡就说:“如果我设法留你在京城——”
董飞卿微笑,“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不会因此感激。”
“料到你会这么说了。”唐修衡怅然一笑,“那好,我不问、不管。要你告诉我的,只一件事:这一别,要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总不能说,兄弟要走了,我连归期都不知晓。”
“不会很久。”董飞卿笑容舒朗,“我又没做亏心事,看开一些事,放下一些人,就会回来。”
唐修衡心安不少,说好,我等着。而在心里,他对董飞卿生出了男人之间才会有的尊重与钦佩。
放下一切,谈何容易,需要的勇气、担当,需要面对的落差,非寻常人可承受。
而今已是重聚之日,兄弟两个却是淡然处之。
归根结底,他们是最没可能走远、疏远的人。
叙谈期间,两个人都没提及彼此的姻缘。
没必要,不论对方选择谁,在他们,都是理所应当,无条件地认同。那两个女子是蒋徽、薇珑,更好,是锦上添花。
唐修衡感兴趣的是江南的风土人情、镖局相关诸事,董飞卿知无不言。
“无挂无碍、四处游走的日子,我不知何时才能过上。”唐修衡由衷地羡慕,“就像恺之和苏家二老太爷,我跟师父总给一老一小使绊子,其实就是嫉妒:他们说走就走,撒着欢儿地四处跑,我们凭什么就总要留在京城?只要出门,定是为了公务。”
董飞卿朗声笑起来,“那可没法子,你们就是这个命。”
唐修衡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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