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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德全暗道一声不好,硬着头皮回道:“听宫门的侍卫说,今日天还没亮,王爷便已经入宫了。”
“啪!”
司成越将手中的锦帕一下子甩回宫女手中,转身的时候,面色中已是带了几分急切。
“为什么不早点来禀报!”他略带不满地扫了卫德全一眼,厉声质问着,“他现在人在哪?”
“王爷自进宫便去了阙如殿,现下仍在那里。”卫德全冷汗津津,连忙回答,“因为王爷入宫的时候您还在睡着,所以奴才……”
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明黄的身影一晃,司成越直接越过他,朝着殿外走去。
“传令下去,今日免朝,摆驾阙如殿!”
略显急促的嗓音传来,卫德全刚准备拔腿跟上,后面的小太监有些不解地开口道:“师傅,皇上怎么如此着急,早膳可还没用呢!”
“你懂什么?”卫德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五王爷进宫了,皇上连早朝都给免了,哪里还顾得上早膳的事。
“你呀……”卫德全叹口气,点了点小太监的脑袋,“空有一副效忠主子的热心肠,要学的还很多啊……”
说罢,他忙不迭地跟着往殿外跑去,拂尘一甩,扯着公鸭嗓长吼了一声:“皇上摆驾阙如殿——”
司成越带着几个人,一路急急忙忙地走着,途径御花园,遇见几个晨间散步的妃子给他请安,他却是连停都未曾停一下,就径直越了过去。
“贤妃姐姐,你说皇上这么行色匆匆的,是要往哪里去?”
起了身,一位身着粉色宫装的妃子面色奇怪地问了一句。本来这个时辰能遇见皇上,她还觉得几分惊喜,可谁知行了礼,皇上却是跟没瞧见她们一样就直接走开了,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对呀。”另一位着蓝色宫装的女子也跟着说道,眉眼间似有些不满,“皇上看不见我们也就算了,可怎么竟连贤妃姐姐也直接忽视了去,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让皇上着急成这样。”
身着淡紫宫装的女子只温和地静立在那里,未发一言。但见她眉如远山,眸酝秋水,在初阳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姿态出尘,整个人似一株空谷幽兰,清新淡雅。
她抬眸望向司成越离去的背影,怡人的面上闪过一丝思忖之意。
那个方向,似乎是……
倏尔,她略一转身,对着身边的两人轻然笑道:“想必定是有什么急事吧,皇上的事,岂是我们几个可以过问的。别多想了,这清晨的气息极好,咱们还是继续散步吧。”
那二人听得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议论什么,只得相伴着又一起朝前走去。
一路快步到了阙如殿门口,司成越略为一顿,而后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候着,朕一个人进去。”
“是。”
卫德全本想跟着进去瞧瞧,可听了司成越下了令,只得巴巴地站在了外面,看着阙如殿的大门,在自己眼前开了,而后又重重地关上。
刚踏进去,一股衰败荒凉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司成越看着满院的枯树杂草,乱石成堆,一时间,心绪极为复杂,莫名地有些悲从中来。
这阙如殿,他从不让任何人踏足,而他自己,也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这里,本是宫中最为幽静安宁,也是让他最为舒心快乐的一处所在,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恍惚中,曾有一名淡然素净的女子在这里,对他巧笑嫣然,为他研磨写字,同他执笔作画,与他煮酒论诗……
最后,为他诞下麟儿,将一生都葬送在了这里。
那个女子,是他一生挚爱,却也是他一生至痛。
轻叹了一口气,司成越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往内殿走去,越往前走着,心中却越是紧张,似有期待,亦有害怕。
主卧之中,一抹月白的身影背对着门口站立,凝神注视着墙上悬着的一幅画像。
司成越亦抬头望去,眼神有些迷蒙。
画中的女子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容颜,温婉动人,将一生最美丽的时光定格在了那幅宣纸之上,任岁月流逝,他已渐渐变老,而她却永远停留在那里,从未曾改变。
良久,他收回目光,慢慢地走近,在距那抹白影几步之外站定,声线略有些涩哑地开口轻唤道——
“音儿。”
广袖下的手指微动,司云音转身,在看到来人时,神情依旧淡漠无波,只清冷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