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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到后洞时,我突然感觉洞里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往洞口涌去,仿佛我刚才经过的洞口那儿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我几乎是身不由已地被人流挟持着沿原路到了洞口。原来是县城里的两个混混与四、五个穿着光鲜的外地年轻人在洞口前打成了一团。游客们都是为看热闹进而一窝蜂似地往洞外涌。那两个混混一个长得瘦高瘦高的,留着两撇滑稽的胡子,另一个长得墩墩实实,穿一件鲜红色的T恤衫,身上的股肉一块块在紧绷的T恤衫里面突显出来。由于人少,他们明显吃了亏。高的那个鼻血都流了出来,而矮的那个T恤衫的领口也被撕了一个大口子,但他们仍一脸凶相,没有一点儿退缩的意思。那几个外地人一听口音就知是从武汉市来的游客,他们人多势众,从打架的凶狠劲看也不是等闲之辈,不仅身手敏捷,而且手里都顺势拿了些砖头、木棍什么的。几个穿着光鲜的姑娘,好象是他们的同伴,站在一旁发出一声声夸张的惊叫。周围看热闹的游客,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围成一圈,都用一种欣赏的表情看着那几个年轻人在圈子里打得你死我活。出于职业习惯,我大吼一声,毫不迟疑地冲了进去,隔在打得难解难分的双方之间。由于我穿着制服,那几个武汉市的游客明显怔了一下,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但那两个混混好象压根没看见我,仍拳脚并用地打向对方。其中那个瘦高个弯腰拣起对方扔在地上的一块砖头,顺势砸在对方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年轻人的额角上。只听一声闷响,鲜血立时顺着那年轻人的脸颊流了下来。瘦高个的举动一下激怒了我,我右腿往后退了半步,一侧身,顺手一个锁喉动作就卡住了他的脖子。到这个份上,他竟像一条被抖散了骨头的蛇,虽然手脚仍在不停地挣扎,但一点儿劲道都没有了。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在我的肩头上,痛得我一哆嗦。我转过头去,看见那矮个子手里拿着一根茶杯口粗的木棍,正用恶狠狠的目光挑衅地看着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安,我是第一次遇到胆敢向我动手的家伙,由不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我怪声怪调地吼了一声,一使劲将瘦高个推向那矮子,在矮子惊慌失措地躲避瘦高个的当儿,我一个旱地拔葱,右腿就实实在在地踹在矮子结实的胸脯上。这一脚我用了十足的劲,感觉就像读警校时在砖墙上练习前踹一样。那矮子在向后踉跄了两步后,像一堵墙一样轰然倒地……
在我将这场混战完全制止后,敖绪哲以及石洞派出所其他几个穿便服的民警也赶了过来。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几个参与斗殴的一个没有拉下,在游客们毫无表情的目光下,全被带到石洞派出所接受处理。我跟在他们后面走到公园门口时,突然想起今天到公园来的目的,急忙吩咐敖绪哲先将这帮家伙在禁闭室里关起来,然后马上赶回公园,继续不遗余力地搜寻那孩子。现在想起来,幸亏我当时清醒过来,如果仍像以往那样将那帮家伙带到派出所,一个接一个地问姓名,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做笔录,那少年可能就遭毒手了。真的,那会儿我压根就没有想到这场斗殴会是雷小明这小子故意导演的,目的在于分散我们搜寻那少年的注意力。
……
我是在后山那片叫做半边崖的地方发现那少年的。
从公园门口折回来后,我沿原路穿洞而过,又爬到洞顶的山梁上,不仅没见着那少年,连杨新愚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我在山梁上的亭子那儿歇息了一下,擦了下汗水,然后抽了根烟。举目四望,竟忍不住内心里一阵发慌。这亭子在公园里算不上最高点,但站在这儿,仍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东边县城里的电视塔塔尖,在黛绿色的山影中清晰可见,而更远处的青龙山竟变得像雨雾一样蒙蒙胧胧。南边的远处是图画般的农田,黄色的油菜花夹杂在绿色的麦田里,像一幅展开的巨大花布,既清晰又蒙胧。而近处则是一个紧挨着一个的小山包,三三O三厂独具特色的红色厂房无规则地塞满了山包间的沟壑。而西边和北边是绵延不绝的八分山,山上植被茂密,虽然隔得远,但我仍仿佛听到那让人心悸的阵阵松涛声以及嗅到那沁人肺腑的山野气息。我为什么心里发慌呢?主要是缘于眼下的一切。你说,在这样空旷的地方寻找那个故意躲避着我们的少年,岂不有如大海捞针一样吗?
转眼已是下午两点多了,跑了三个多小时,加之未吃中饭,我不仅感到累,并且肚子也饿得厉害。沿着山梁往西北方向走到第五个山包时,我感觉双腿像灌了铅水一样,重得迈不开步。我在路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下来喘口气,并且点上第二根烟。这地方在整个公园中已非常偏僻了,除了腿脚好的年轻人喜欢到这儿来转转外,很少见到其他的人。在我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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