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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来,随小生回去罢。”
“嗯。”景善若应了声,并不让他牵住自己的手,只抚了抚怀中的小兽,示意雅士领路。
“……请。”
玄洲雅士摇摇扇子,彷佛并未注意她的举动,转身引路。
景善若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似是觉着不甚自在,玄洲雅士仰头望天,道:“豆芽成长得如此迅速,不知有否惊吓到景夫人呢?”
景善若答说:“惊吓倒不至于。他个头长得极快,见识增广许多,但性子……还似当初的。”
“性子啊?”雅士呵呵笑起来,“那后生,若说是偏僻乖张,偏又坦诚可爱,若说不懂变通,偏又机巧伶俐。特立独行者易受追捧崇拜,更易受排斥猜忌,只能说,是他不愿领悟和光同尘之理。”
“先生不喜?”景善若问。
“若是自己门生,当然希望其与人相处时,首先不吃亏,其次不损人。”玄洲雅士停住脚步,回头道,“可惜,豆芽是棱角尽出,且颇有卖弄之嫌——屡教不改,屡教不改啊!”
“卖弄?先生说得极是了。”
景善若掩口轻笑。
她小声道:“若是豆芽得知你我在此说他坏话,不知会怎样消遣咱们呢?”
“哈哈,景夫人多虑了。”
两人说笑着,又闲谈一会儿玄洲与蓬莱的风土人情,竟然相处融洽起来。
对于玄洲雅士的身份,景善若心中大致有个底,但因顾忌它事,故而并不说破。
雅士自身似乎也有难处,同样隐而不宣。
景善若随他往回走着,禁不住开口问:“先生,你说……为何临渊道君没有出席豆芽的百晬呢?”从他口中所出的答案,当是最权威的了吧?
“这……”玄洲雅士想了想,道,“或许正如仙伯所言,为人臣子者,表面再是风光,也总有许多不得自主的地方啊。”
“道君是谁人臣子?”景善若问。
“元华大帝。”玄洲雅士立刻回答说,“道君如今是在昆仑外界第二层,而昆仑下三层地界,皆是归元华大帝所辖。”
景善若点点头。
雅士道:“那临渊道君,本是上古时候的大神,如今不但以人身登仙,更是功力大跌,连昆仑第三层都上不去……被一名后生晚辈管辖,既是无可奈何,也是理所当然啊!”
“唉。”景善若叹了声。
“景夫人不必为其感慨。身受功名利禄束缚,纵使登仙界,亦同在人间一般,碌碌终日,不得清闲。”玄洲雅士说着,将羽扇往身前拨了拨,彷佛借此散去尘烟。
景善若听他这样议论越百川,心中难过,虽然怀疑雅士身份,却仍是忍不住出言道:“人各有志,何可思量?我等觉着其中多番辛苦,谁知在道君心内,又是怎样一般想法?”
玄洲雅士并不言语。
景善若继续道:“况且,据我所见,道君身侧有仙姑追随,又得良友相伴,威名远扬,一呼百应,何来不快活?”
玄洲雅士突然转身,面对着景善若。
他神色严肃,开口询问道:“你当真如此以为?”
景善若并不畏惧他,抬头正视其双眼,道:“道君所为,在我眼中,便是如此。难道先生看法并不相同?”
雅士紧闭双唇。
景善若道:“若有异议,愿闻其详。”
玄洲雅士几次欲开口,却又立刻忍住,并不言语。
景善若有所期盼地望着他,她希望他分辩一番,哪怕只是说个“不”字,她也是会欢喜一宿的。
可是对方终究没有继续这一话题,只道:“小生并未与道君见过一面,何来异议?景夫人见是如此,那便是如此了吧。”
“……嗯。”景善若很是失望地应了一声。
那玄洲雅士又以羽扇遮颜,笑道:“既然景夫人眼中道君如此便应满足,那若是他先失良伴,再丧益友,举目茫茫……又当如何观之?”
景善若一愣,随即纳闷地望着对方,道:“怎会如此?”
“只是假设而已。”
“假设如此,呵,那道君便当真要尽享长生之孤独了。甚是可怜啊。”
景善若说着,不经意地瞥了对方一眼,随即擦肩而过,行在玄洲雅士之前了。
后者望着她的背影,思绪万千。
他快步追上前去,道:“提及长生,小生倒是听闻,那临渊道君曾著有经书一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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