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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警察怀疑她当晚的去向?”
“应该说,因为她无法证明自己当晚的行踪,警察更加倾向于认定——实际上她当晚就在塘桥镇的那个小旅馆里。或者干脆说,在警察看来,有关案发当晚情况,楚念云为自己做的所有解释一律不可信!”
“这不是有罪推理吗?”贺飞异常烦躁地嚷了出来,“凭什么?就凭邻居没听到她家有动静?她一个女的,一个人大晚上回去,可能在楼道里大呼小叫,在家里歌舞升平吗?”
“别这么冲动,好吗?”黄律师一身疲态地仰在沙发上,他又摘下了眼镜,两手使劲搓了搓脸,说,“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您说吧。”
“你也知道,我同上海警局那个陈警官并没什么深交。接你这案子呢,说实话——主要是我很钦佩你的执著,当然你出的代理费也蛮高的。不过,从技术上讲使我下决心的,就是你说的那一点——”
“哪一点?”
“动机,楚念云没有作案的动机。或者说,虽然警察找到了很多证据表明楚念云是如何‘作案’的,但她为什么‘作案’,警察却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因此,这个案子至少理论上存在着你所期待的可能。”说着,黄律师直起身:“去看守所之前,所有情况全是听你介绍的,我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感觉。今天见了楚念云,听了她的解释,那么——她和金龙到底谁说的是谎话呢,坦率地说,感觉都有可能。可是啊,楚念云没有作案动机,金龙就有吗?”
“图财害命,还不够?”
黄律师反问:“为了周一雄钱包里的两千多块钱,金龙就去杀人?你觉得能站住脚吗?”
贺飞道:“我说的‘财’远远不是这点小钱儿!这个‘财’应该和我,周老师,万福利,或者说和飞云有关!”
黄律师问:“为什么?”
贺飞道:“直觉。”
“直觉,不能当证据啊!”
“不然,怎么解释周老师无缘无故死在了小旅馆,而被陷害的偏偏是楚念云,紧接着我又被绑架了。尤其是我被绑架了十多天,居然没有人到上海去敲诈!所有这些很可能全是冲着飞云来的。否则怎么解释?”
“按你这个逻辑,金龙一个小混混儿,哪儿来的能力左右这么大的局势?”
“我一直感觉,金龙不是真正的凶手,充其量他只是个帮凶,也许只是个小小的棋子!”
“那么——谁是真凶?”
“ASL。”
“陈警官不是说已经调查过ASL,排除了他们吗?”
“我只是泛泛地说,或许还有类似ASL这样的王八蛋,一直潜伏在暗处,我们不知道。”
“假如——存在着这么一个真凶,他是在幕后操纵着金龙去下毒手,还是当晚他也直接参与了杀人?”
是啊,贺飞也在想这个问题“哎——”猛然,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楚念云说她丸点进到周老师的房间,房间没人,是吧?”
“是的。”
“那天晚上,周老师是七点左右给我打的电话。我记得肖队长说过,应该是给我打了电话后周老师就去吃饭了,是唐经理陪他在旅馆餐厅吃的,他们喝了点啤酒,好像还喝了点白酒。吃完饭,大概八点半左右,有好几个人可以证明周老师一个人回了房间。这就不对了——怎么楚念云九点进了周老师的房间,里面却没人呢?”
“咳!你糊涂了?你现在说的全是假设。到底存在不存在楚念云说的那一幕——‘金龙主动给她打开周一雄的房间,让她进去等’。我们还说不清呢!相反,肖队长他们已认定她说的是谎话——是她自己想办法进到的那个房间。”
“等一下,等一下——”贺飞没理会黄律师的提醒,他两手挤着自己太阳穴,屏气凝神地想了一会儿,“之后,九点多,周老师一个人出了旅馆,去喝酒了。可是至今也没发现他到哪儿去喝的,同谁喝的?说明什么——说明——周老师会不会和我一样,被劫持了?他并未去喝酒,而是被劫持了!在劫持的过程中被下了药,才被害的!”
“劫持?”黄律师思考了一会儿,说:“不太可能吧。验尸报告说,周一雄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再说,要是被劫持了,他回到旅馆后为什么不报警呢?至于——他会不会在旅馆外面被下了药,这倒有可能。周一雄是晚上九点多出去的,将近凌晨一点回来的,其间三四个小时,凶手要在他身上做些文章,足够了!”
“还有,黄律师,你说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