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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在意的亲人,他不可能抛下我们。
开始说得那样决绝,是因我虽有这样的念头,却不能确定退路在什么地方,而且,也并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能将他弄回去……二哥是那样良善之人,他那样的人心中藏有太多痛苦,若进入生死阵……不,单单是这幻影阵就能让他有去无还了……”
我忘不了他移植无欢给我时脸上的表情。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忘记悲苦的极乐世界。
白岭曾经也无欲无求,是因为他所欲所求已经消失,只余下一丝不知在哪里的牵挂。
他是心病,他的心就是他的病。
后来他遇到了我们,我一直以为他心中不再有病,所以在我觉察出他似乎并没有按照我的话闭上眼阻挡幻影阵的幻想时,我给了他选择。
“……所以当我看见这阵首与生死阵交界处隐含着一条退路的时候,便没有点明,只让你劈开了那机关让他回去……”
若他能在看到他心中念想的时候理智地隔绝那幻象,那我们就同生共死。
结果,他选择了相信幻觉。
阿飞犹豫地道:“我刚刚若……”
“刚刚劈了小鼓之后,你若及时拉住了白岭,那三个人都没有退路。
你若与白岭一道跳到了那只容一人走的退路上,我们三人还是没有退路。
既然如此,我不如拉住了你,让二哥有路回去。”
阿飞,你不会怪我的对么?
“心树这道生门,是为你所设。”
我轻声道:“或许吧。”
或许在他们心里,冰冰就是心里有念想、有渴望的女人。
所以他们想给我一个退路?
还是,要考验我的佛性?
……
他们怎么想我怎么会知道?我只要确定这里有一条退路,利用幻影阵把白岭送回去就好了。
阿飞不懂奇门,我虽惧怕死亡,却绝不可能弃他而去,而我若让他回去……不,再伤他一次心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记得某些小说中为爱牺牲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比起让他送命,我宁愿承受他的怒火。”
这种说法在我这种情形下是不成立的。
我当然可以心甘情愿承受阿飞的怒火,但前提是,我和他得先有命在。
阿飞挑起了眉,语气有些不耐:“你想让他去找王怜花?”
我软声道:“他是你舅舅嘛~”
只有白岭,他若回去了,无计可施之下一定会去找祸水王。
即使祸水王他解不开生死阵而我们出不去,带着一丝希望饿死也比绝望地饿死幸福许多。
“我不要他帮忙!”
“生死关头你闹什么别扭?!”我怒道:“是我错了好不好?当年我不该因想引起你的注意而救下百晓生那个真小人;也不该三番五次放了林仙儿;不该无聊买下兵器谱;不该看了兵器谱充好汉上少林凑热闹;不该不听你的话假扮王惜玉;更不该暗示大哥说心湖在藏经阁!千错万错都是我错!你知道,我虽然会惹麻烦,但一直都很自私……认识你至今,我做过对不起你、你亲戚朋友的事没有?我为什么一开始就对王怜花那样信任友好,还不是因为他是你舅舅?还不是因为……水水是他亲自接生的?!退一万步想……万一我们俩……水水可以多一个人照顾……一个不满三岁的孩子忽然失去了爹娘和大舅二舅,只剩下舅姥爷,我知你不喜欢王怜花,不想我们欠他情。
但你……难道放心将我们的孩子交给他么?!”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说着,最后急得哭了起来。
做人真的该低调,江湖事插手太多会惹来大麻烦。
看戏的本就不该混入戏班子唱戏,既唱了戏演砸了就该负责收拾场子……
我真的,也想活着出去。
“水水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放心啊~”
英雄不是人能干得了的,英雌也不是一般人能学得像的。
阿飞是英雄,我勉勉强强想做英雌,以前某一个时间内我似乎成功塑造了英雌那神圣而高大的形象,但总在遇见他之后失去所有冷静。
阿飞是我此生中渡不了的劫。
就如现在,我知道可能会将喜剧变成悲剧,却仍然愿意和他一起去尽量把悲剧写成喜剧,就算真的饿死,至少也要带点喜剧色彩地饿死。
阿飞将我拥入怀中,哑声道:“红袖,你总是,想得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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