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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脚，在这纷乱的氛围之中。

他步履艰难的慢慢的向着苏一晨走去，每走一步，嗓子那里就酸楚的更加厉害。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他不再哭泣，而此时坚强如他，眼眶已经湿润不堪。

“出……出去……”她没有面目的见他，纵使很想在他的怀抱之中，贪恋一点点的温暖，可是她不敢，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没有资格……什么资格都没有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着我……”言欢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颤音。

“出去……不要看着我，不要看着我！”她嘶吼着，不愿意将自己的头转过头，像她这样罪无可恕的罪人，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他的面前？

别开玩笑了，请不要再让她的愧疚，再多加一层，那种痛楚，她承受不了……

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知道真心难过的人，不单单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而已，在意一个人，就要连她的错误，都要一同的承担下去。

言欢整个人都扑在苏一晨的身上……

信不信我，够不够久，会不会走？2

用着自己的怀抱，紧紧的抱着她。

言欢一动不动的抱着她，薄薄的唇，拼命的紧闭着，募得，“要痛我们一起痛。”

还是那样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温暖，再也忍受不住，苏一晨嗷的一声大哭起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把着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手术之后的创伤，并没有恢复，那种疼痛，撕心裂肺，却远远比不上孩子的离去，言欢闭上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还是原来的你，我也还是原来的我。”没有孩子，没有正常家庭的希望，就算有，那些也都已经消失了，彻底的不在了。

就算真的像言欢这么说，事实难道就真的会这样的消失掉？

那只是自欺欺人。

“她是我们的孩子……”苏一晨抱着盒子说，拿在手里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把盒子打开，那么娇小的生命，那么娇小的身体。

明明……她应该看到美丽的天空，呼吸新鲜的空气，还有温暖的阳光，享受母亲与父亲之间的疼爱。

他抱着她，同样的也抚摸着装有他的女儿的盒子，亲吻着苏一晨的额头，“傻瓜，她一直都存在，一直都活着……活在我们的心中，永远，永远……”

***

苏一晨被包裹的像是粽子坐在轮椅上，言欢穿着一套正式，干净的黑色西装推着轮椅，走到海边。

他们看着潮起潮落的大海的远处，那样美丽的颜色，让人想起《小美人鱼》里的一句话……

大海的深处就像是矢车菊花瓣一样的蓝。

“海底有龙宫吗？”苏一晨轻轻的问。

言欢蹲在她的身边，望着大海道，“有，而且很大，很豪华，还有很多很多的美人鱼，也有人鱼王子，他高大，帅气，游泳的速度，是人鱼之中最快的，吸引很多很多美人鱼的注目，他们都喜欢跟他玩。”

“那么……我们的女儿，也会变成小美人鱼跟人鱼王子玩吗？人鱼王子会喜欢她吗？”

今日，他们准备将那个还没有见过太阳的女儿的骨灰，洒在苍茫的大海之中。

“会的。”

言欢摸着她的手，优雅的说，“我们的女儿，也会是最美丽的人鱼公主，所有人鱼啊，鱼类啊，海底的一切生物都喜欢她……王子会跟我们的人鱼公主，过着最幸福的生活。让任何人都羡慕不已。”

“呵呵……”苏一晨痴痴的笑着，这几日不吃东西，睡觉也很少，导致她的两颊深陷的更深了。

“这样就好……”她的目光稍微的一暗淡，言欢亲着她，把着她的手，“一定会的。”

俩个人，手掌抚着手掌，将盒子里的骨灰，缓缓的飘散在大海之中。

他们望着他们的女儿的灵魂，言欢拿起夹在胸前的白色小雏菊，放在手心之上，跟着海风，一同吹入海中……

再见了……我们的孩子……

不管你在哪里，你永远都是父母的心中，最疼爱的宝贝……

送别了他们的孩子之后……

信不信我，够不够久，会不会走？3

俩个人坐在车里，久久的未能说话，望了望时间，该是他去往意大利的时候了。

“苏一晨。”他开口道，做最后的告别。

“什么？”

“你信不信我？信多久？会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