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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总算抬起了头,感激的看着我,然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那天我在昏迷之中被胡狼救了回来,正好遇见四处找我不着急得团团转的卓玛,她在神庙没找到我,以为我先回来了,结果回帐一看我根本不在,大家也都说没见过我,她这才慌了神,到处寻找。小姑娘见到我既欣喜又惊恐,因为我伤痕累累的被胡狼抱在胸前。刚把我交到商文柏手里,胡狼就面色铁青的下令处斩卓玛,商文柏没有直接开口求情而是吩咐卓玛帮我清洗伤口、上药,而后又让她帮我换好衣服,最后淡淡地夸了她一句“也只有你才深谙司姑娘的习性,又懂一点照料病人的知识,而且她前两次晕倒也都是你照顾好的,这次恐怕还得劳烦你”。
胡狼没有言语,我的伤势刚处理完毕,他就下令将卓玛关了起来。
迁怒。
这是我听完这件事后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个词,我的受伤惹恼了胡狼,气愤的他无从发泄只好把怒气撒到卓玛身上。卓玛不过是只可怜的替罪羔羊。
不用说,给卓玛妹妹指点迷津的人自是商文柏。
我轻轻地笑了,这个商文柏,居然留下这个大人情给我做,以他在胡狼心中的地位,求他放了卓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却绕了个弯的让我来当白脸,其中的善意不言而喻。
“我想见一见王爷可以吗?”
卓嘎似乎有点憔悴,虽然言行举止依然从容,可眉宇间难掩疲惫的神色。
“你好些了吗?”他在落日的余晖中走进帐内,夕阳的光芒在他身上投射出一个金色的剪影,口里呼出的白气形成腾腾的氤氲。
“对不起。”我轻轻的开口,此事因我而起,如果当初不是我执意要进庙烧香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
“对不起?”他失笑,“你不是在讽刺小王吧?”
“岂敢。”我也淡淡地笑了,“我说对不起是因为身为客人应该听从主人的安排,而不是肆意妄为给主人添麻烦。——如果我没猜错,求签之前,你是吩咐卓玛让我不要乱跑吧。”当初我丢下她就是错误的开始,以胡狼的机敏,这样的安排又岂会没有他的用意。
“终于说到正题了,你想为卓玛求情。哎呀,真有点伤心啊,我还以为司姑娘只是单纯的想见一见本王呢。没想到居然还是为了别人的事。”
“这哪是别人的事呢,分明是我自己的事情。”
“哦——愿闻其详。”他伸手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是我自己选择进庙烧香,卓玛只是陪我一同前往;是我自己中途跑开,卓玛不是不想阻止我,只是我溜得太快了。我被抓,更是跟她一点干系也没有,何况她还到处寻找我。她已经尽责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所以不应当受到责罚。”
“可是她没有完成我的命令,在庙里没有跟你寸步不离。”
“是‘没能’而不是‘没有’,孟子说过,不能者与不为者有异,竭尽全力但不能达到目标,于人于己皆可以交代,不是说任何事非得成功地做好不可。我的性子,要是想开溜,谁也别想拦住我。卓玛又怎么可能看得住我了。”
他笑意更浓,
“早知如此,我应该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的。”
我斜睨他,浅浅淡淡的微笑。
“这次看在你没出什么大事的份上,就暂且算了,卓玛下午就能回你的帐中。”他站起身来,双手负在身后。
“我替卓玛谢谢王爷了。”
“你不是说这件事是你的事,跟她无关吗?”他突然一笑,狡黠的眨了眨眼。
被抓住语病的我哑口无言。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遭受不幸,你还会为她求情吗?”
我侧头想了想,“会的,我会的。我的责任,我不想迁怒于别人。”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喃喃地说了句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淡淡的微笑。不希望自己连累到他人,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包袱,我的人生,有我负责。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时他说的话是“即便你求情,我也不会放过她。”
我回到帐中,立刻把包裹在膝盖上的布取下,不出所料,鲜红一片。
商文柏皱着眉毛看伤口,自言自语道:“奇怪,伤口明明不深,为什么鲜血总是止不住。”
“这要问你啊,伟大的商神医。”我笑容何其无辜,“你才是大夫。”
“用不着你这丫头提醒。”他站起身,走到矮桌旁翻看医书,不时眉头紧锁。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