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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明殿中举行,两宫太后亲自率领后宫诸妃哭灵。通明殿中满地跪着僧侣和主持禅师,木鱼阵阵,伴着肃穆低沉的诵经声。紫金香炉烟雾袅袅,缭绕在镶金朱藻的巍峨殿顶,正中供奉着大行皇帝的灵位,整个通明殿中透出宝相庄严。
我与紫嫣两人因太后之尊,所以能在先皇灵位之前,其余先帝的嫔妃全部跪在通明般之外,在宫禁内的丧仪自寅时开始,繁文缛节,款项杂多,到了正午都末结束。那些跪在殿外的嫉妃,天蒙蒙亮地大清早起来,在冰天雪地里一连跪L好几个时辰,个个都是苦不堪亩,但迫于昭慧太后的威势,任谁电不敢有胆予违逆。那些嫔妃们就一直这样小心翼翼地跪着。
僧侣的诵经声继续着,如是受日的蝉音呗呗不绝,并末令人世得心境清明,反而无端地生出厌倦之感。还未结束,紫嫣早已跪得耐不住性子,从蒲团直起身来,正在埋头诵经的僧侣,皆是神色微讶地朝着紫嫣看去,不经意间口中的诵经声就低了下去。
我在紫嫣身侧,用眼神轻轻示意她,可是紫嫣却装怍浑然看不见,她站在那里,通身素衣,因是持节守孝,救脂粉不沾,敛环不施,青丝绾作高髻,髻后仅饰有两道银白丝绦披垂而下,一直落到腰际。尽管妆容如此索简,但她神色间流露而出的桀骜之意未折损一分,增梢限角的锋芒愈加让人不能逼视。
“你们怎么停了,继续诵经,统统不许停。”紫嫣眉峰一挑,扬手指着邪群僧侣,宽大如云的衣袖挟着“嚯”地碱空声猛地一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裹藏在里面,“听到没有,继续念经不许停,咱们这位先帝爷可真是盛世明君,你们这些人三生有幸能为先帝做法事,岂有怠慢的道理!”
僧侣们听了紫嫣的话,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哪里敢违抗昭慧太后的懿旨,埋首拼命地念经。
紫嫣今日说话的口气颇冲,无缘无故,每一句话都是夹枪带棒。但此处是通明臌,当着诸位僧侣和主持禅师,外面还有一大帮嫔妃,她这般言辞无忌毕竟不是太好。
我暗中牵了她的袍角,压低声音劝道:“紫嫣——”
紫嫣对于眼前的情形却是毫不在意,她末等我说竞,就将我的手一把推开,微微俯下身时,侧脸贴着我的耳畔一擦而过,幽幽说道:“到了这时候,我为何还要再跪他?”
“这么多年都忍受过来,难道偏偏忍不了这一时片刻。”我垂下眼睑,道:“紫嫣,你明白的不要逞一时意气。”
“姐姐言重了,若是我仅仅只会逞一时意气哪能有今日?就算某一日死了,到阎王殿还不知道要告谁的状。”紫嫣轻笺一声,离我退开两步,高髻后系着的两道银白丝绦,有一条轻飘飘地吹到眼前来,她随手将它拨到一边。
紫嫣说话的语调清亮明晰,唯恐别人听不清楚似地,笑道:“咱们的先帝确实是位好皇帝,难道咱们就不陵为先帝歌功颂德么?”
我看着紫嫣,她此时的样子像是怨恨,又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她举步直冲到香案前,在那里摆着由象征高贵与圣洁的迎南术所制成的灵位,足有三尺高,其后是镌刻着流云回雪符文的经幢,重重雪幔白绫翻飞不定。
通明殿中的主持禅师见此不由一愣,依循祖训,任何人都是不允许靠近先帝灵位,此乃对先帝的大不敬,即使贵为一朝太后,亦是不可以。禅师正要劝阻,然而,紫嫣却做出了令他更加愕然的举动。
紫嫣面无表情地抓起紫金香炉中的一把香灰,“哗”地五指贲张,径直朝着迦南木的灵位洒了下去,香灰顿时四散飞扬。
“啊——”殿中诺人俱是大惊失色,统统忍不住叫山声来。禅师虽是经历世事的老人,但看到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骇得怔住在原地。
这是自大胤开朝以来从来有过的事情,皇太后居然朝着先帝的灵位肆无忌惮地洒香灰,此逆天之举,乃是不忠!不敬!不节!不义!
但紫嫣神色狂傲,她肆意大笑着,一点都不在乎他人震惊惶恐的目光。她似乎犹嫌不足,再抓了一把香灰朝灵位洒去。
她一边尽情地洒香灰,一边口中还吟唱着:“酒泛恩波,香凝瑞彩,笙歌鼎沸华堂。簪缨济济拜手祝君王。好是重华盛世,康衢里、争颂陶唐。古今少,圣明相继,交劝万年觞……”
我听出那是一首赞颂帝王贤德的歌辞,曾经在雪芰殿的中秋宫宴上,司乐坊的歌女就演唱过此曲。当时在雪美殿中,阖宫共沐盛世荣光,缓歌缦舞翩跹盈动,钧天之乐近乎要风靡了一池的雪色芙蓉。此曲是宫廷琢师为取悦奕槿而作,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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