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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们陪自己回会节园进膳,说是各位美人陪他蹴鞠,劳苦功高,他要赐宴奖赏,独将江统留在原处。
江统用过晚膳时,已是夜幕低垂。他正独自坐在院中,思量着朱温何时将自己流放之事,忽见张三娘身边的贴身婢女唤作chūn香的急慌慌地跑来,冲着江统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惹祸了!”
江统急忙站起身来,疾声问道:“莫慌!莫慌!怎么回事,她闯了什么祸?”
chūn香娇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皇上赐宴,她多饮了几杯酒,说漏了嘴,嘲笑皇上率五十万大军,竟然让敌军八百人打得大败,真是没用……皇上大怒,下令她和储夫人、少夫人三位今夜侍寝,验试看他是否真的没用!”
江统一听,不免震怒惊骇,又哭笑不得,心想这张三娘也真够率xìng的,这种话也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可如果这朱温真要连人家妻子、儿媳、女儿一起糟践,那更是天理难容!何况那张三娘平rì待自己甚厚,万不能见死不救。
江统急忙对chūn香说道:“他们现在在哪?速速领我前去!”
chūn香答应一声,扭头就走。两人还没来得及出院门,恰遇张继祚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鄣刀狂奔而来,他见江统正要出门,开口叫骂道:“小杀才!我张家哪里亏待过你?天天供菩萨一样,今天你却害我全家受此奇耻大辱!”奔至江统近旁,将手中刀兜头猛砍。
江统吓了一跳,急忙躲避,一个翻身跃出丈余,口中急道:“世子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哪里害你张家了?”
张继祚愤声喝道:“若不是你迷恋这蹴鞠之戏,三娘怎会今rì来此院中?若不是你缠着三娘蹴鞠,皇上传召也不过去,怎会把皇上引来?若皇上见不到三娘之面,又怎会见sè起yín心,惹出这弥天之祸?小杀才休走,看刀!”说完继续追砍江统。
江统怒极反笑,边躲边喊:“世子怎怪得着我一个小儿郎?又不是我强迫三娘他们侍寝,要杀你该去杀皇上才是!”
张继祚见砍不着他,累得吭哧吭哧半天,愤恨难消,恶狠狠地道:“你说的也对!这昏君无道,残暴荒yín,天下人不齿久矣!今rì他辱我张家太甚,这般奇耻,若忍得下;枉为七尺男儿身,索xìng一刀刺了痛快!”说完便朝外飞奔。
江统见他真要去杀朱温,立时慌了心神,飞身跃到早已骇得面无人sè的chūn香跟前,疾声说道:“快去将此事禀告魏王!若世子真杀了皇帝,张家怕是要被满门抄斩,大祸临头了!”
chūn香连忙应诺一声,急急前往禀告张全义,因心慌意乱,脚下踉跄,一路连滚带爬而去。
江统飞身去追赶张继祚,几个起落,便挡住了他的去路,叫道:“世子且慢!你就打算这样去杀皇上吗?”
张继祚见他拦住去路,大怒道:“快快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杀!”
江统劝道:“世子万不可鲁莽行事,你这样去杀他,不但成不了事,还会连累一家老小,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张继祚怒道:“从长计议个屁!我庶母、爱妻、妹妹正在那昏君的寝殿里受他蹂躏侮辱,此刻我心如火焚,只想一刀结果了他,哪顾得了这许多!杀了他投河东晋王便是!”
“逆子住口!休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混账话!”张全义一路狂奔匆匆赶来,大声怒斥儿子。江统见他将府中下人打发得远远跟随,知道他是怕家丑外扬,心中稍定。
“儿啊!回去吧,这件事,咱们父子暂且忍了……”
“父王!你在这昏君身边卑躬屈膝这么多年,忠诚恭谨,有大功于他,他竟然全不顾及你的一丝颜面,如此羞辱我张家,孩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孩子啊,皇上对咱张家有大恩,若不是皇上,咱张家人早就死绝了!”张全义拉住儿子的手,悠悠说道:“你五岁那年,为父因不堪当时的上官李罕之屡屡逼迫索取钱粮,便乘他出兵攻打河东、后方无备之际,派兵袭取了他的河阳,为父自任河阳节度使。谁料此贼竟狗急跳墙,投靠了李克用,讨得三万援兵回攻为父,将河阳团团围住,足足围了三个多月啊!城中粮食都吃尽了,将士们每天从早到晚只能啃木屑充饥,最后只剩下一匹马,想杀了犒军!就在咱们全家饿得奄奄一息、朝夕将死之间,幸亏当今皇上发兵来救,才得以解围,让我张家老少活到今rì……此恩不可忘啊!”
张继祚听他说了这样一番话,眼中淌出泪来,起初如雨滴般啪嗒啪嗒落个不停,待手中刀“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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