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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用勺子,别捧著喝。”
那麽多话,在耳边轰鸣著,缠绵如网,细腻如丝,温柔如茧,可不能想不能看不能听,唐尘捂著耳朵,好一会,又看到了旁边只放了一筷糯米红枣的碗,似乎对碗里的空空荡荡很不满意,唐尘歪著头,又往那个碗里夹了好几筷子,直到满的像小山一般。
“萧哥哥也吃,多吃点。”
站在旁边正在打盹的下人微微一惊,是他听错了吗,总觉得听到有人说话了,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另一个又是哑巴。唐尘还在满不在乎的夹著菜,冷饭难入口,但每吃一口,都会记起热腾腾的味道,明明酒意已经散了,唐尘却觉得自己越来越醉,最後瘫软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那下人一愣,正准备背他去内室的时候,内厅的门吱呀的开了,那人见是萧丹生,连忙行礼道:“大人,你不是已经睡下了?”萧丹生轻声说:“我怎麽可能睡的著,管家说他被送回来了,我来看看。”他说著,看见桌上那两个饭碗,目光渐渐柔和,弯下腰将唐尘横抱起来。
看著唐尘并不安稳的睡颜,笑著点了点少年的鼻子,轻声说:“我猜,你不是自愿回来的吧。你做的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不过……”
他将身上的狐裘裹在少年身上,抱著他朝卧房走去。“你回来了就好。”
远处的亭台楼阁上脂香靡靡,一个身著华缎穿金饰玉的漂亮公子倚在栏杆上看风景,不是楚三又是何人,栏杆外的琉瓦上坐著一个十五六岁的鹅黄衣衫的少年,两缕墨染似的鬓发垂在肩上,头束九龙抢珠冠,容貌温润如玉。
“星河,”那少年微笑著,看著远处那幢灯火通明的府邸:“那孩子已经回了王府。你的计划似乎要变了。”
“没有的事。”楚三伸出一指放在唇下:“我怀揣二十七种锦囊妙计,万变不离其中,小景你只要信我就足够了。”
那少年低低笑起来,那和煦如风的笑容,像悲悯像宽容,烦者忘忧,俗者消愁:“你总是这样,什麽计划都不告诉我,只说了一句让我在凌霄楼宴请萧青行,这样的宴请,我哪里还敢去?”
楚三大笑起来,轻声道:“谁让你心肠那麽软,我要都告诉了你,你还不得哭个十五六天,再把人统统都给放了。”
丹青劫39'3P'
冬日的天,亮得晚。更鼓响了许久,光线才渐渐射透窗楹。
今日不设早朝,可此时的摄政王府门口,已经备好了车。老管家站在门口,居然没有了笑容,一脸愁苦的说:“大人,我还是觉得,这趟浑水,不该去趟,要不推病辞了吧。”
萧青行一正衣冠,轻声笑道:“你敢推?皇帝御笔送到府上,设宴邀你一聚,谁敢推?谁推的了?”老管家嘶声道:“大人权倾朝野,这一次,只怕是鸿门宴。”
萧青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笑了笑:“景帝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成什麽气候,九部雄师整装待发,他此刻要敢轻举妄动,岂不是自取灭亡。更何况我身边有的是影卫,且放宽心。”他说著,朝管家一挥手,正待上车,管家又上前半步,低声说:“大人莫要嫌老奴罗嗦,小心驶得万年船,此事非同小可,大人多带些人手,又或是,通知萧王爷一声。”
萧青行叹了口气,一甩袖袍:“好,听你的。”管家大喜,一使眼色,便有僮儿给萧王府送信去了。马车滞留良久,车轴才终於缓缓转了起来,越转越快,车前摄政王府的纹章,更让清晨原本就稀少的行人唯恐闪躲不及的让出一条大道,一路快马加鞭畅通无阻,两柱香的功夫就到了凌霄楼。
凌霄楼,楼高有十余丈,在宣州城中高度仅次於望海楼,立在无忧湖上,用原木水台支著,只有一座虹桥连著湖岸,楼下碧波万顷,楼上歌舞升平,做的是酒肉食色的买卖,往来的都是腰缠万贯的行商和大官,隔著楼顶栏杆能俯瞰全城景致,但一入冬,天冷下来後,人倦马乏,生意也多少萧条了。这日门外还挂上了谢客的牌子,便越发清冷起来。萧青行歪著头打量了一会,不知为什麽觉得有些不安,他站著虹桥上,回头仔细看了一阵,见几个影卫还牢牢跟著,这才踏进楼中,诺大的大堂里只站了一个宫装仕女,见他进来了,轻声问道:“萧大人?”
“本官便是。”
那女子随即一笑:“请大人先行解剑,再随我去面见圣上。”萧青行皱了皱眉头,解下腰间饰剑,轻轻搁在桌上。那女子只是站著不动,轻声道:“冒犯了。”她说著,身子轻轻俯过来,又飞快地摸了一遍,没有检查到什麽凶器,这才垂手道:“大人,请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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