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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贵伯好象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一丢木棒就冲周珠子咆啸起来。老贵伯吼了一阵之后,爱莲的叔公狗崽公公也放牛回来了,一听贤惠的侄媳妇受了气,爱管闲事的狗崽公公顿时就高骂起来。
“死短命鬼,就是进屋借个床,也要先问主人家肯不肯嘛!她要是喜欢你,我们卵话都没有一句;她要不喜欢你,你就是把她按在床上又有什么味道?人家不肯你就死皮赖脸爬篱笆,就象被关了三年的公狗一样。你这老娘偷万人的,我今天就要看看你那条狗卵子到底有好硬!”
大家正听得哈哈大笑时,总爱倚老卖老的狗崽公公已动起手来,他抓起赶牛用的竹枝就朝周珠子抽去,人到中年的周珠子顿时被抽得鬼叫鬼跳,站在一旁的我们也随即笑得七歪八倒。家长打我们小奶崽时,大多使用这种竹枝,竹枝再打打不死人,却能让你一身又痛又辣,所以老丝瓜看他老子挨打时,就比我们还笑得声响,仿佛狗崽公公是在替他报仇雪恨……
新学期开学了,新来的丁老师除了长相滑稽一点,除了他是个男的,其余的方面都很象从前的肖老师:一样地死气沉沉,一样地索然无味。
我们呵欠连天地读了两个月书之后,生活又变得生动起来。刚收完谷子,退伍后进公社做事的德庚,就奉命回村里来组织一个宣传队,队员要在村里的年轻人中挑选,可以不做事而拿全工分,但必须整天排练节目。宣传队活动的地点定在老贵伯家,天睛时他们就在公婆树下排练,落雨时就搬到小贵家的堂房里。公婆树与教室只相距几米,小贵家与教室相距也不过一二十米,很方便我们看戏,因此我们一上课就坐立不安,一下课就兴奋不已。
这个宣传队还有点规模,成员中有老丝瓜的堂哥周叮铛,有小贵的哥哥大贵,有爱莲的姐姐凤莲,有喜妹的姐姐翠花,有地不平的女儿桂花,还有王杰哥和杨羚姐等六个知青。对总共不足百人的生产队来说,要凑出这些人已属不易,可积极的德庚哥却认为气氛还不够,又回头来动员我哥等四个知青参加。动员来,动员去,我哥几个还是不愿加入,德庚只好听信了周叮铛的话,把小桶的哥哥大桶也请进了宣传队。
别说大人,就连我们小奶崽一听到这消息,也都笑得东倒西歪的。
小桶是我们学校最蠢的人,大桶则比他弟弟小桶还要蠢十倍,大桶做的蠢事数不胜数,而且每一件都能让你笑得两餐不吃还觉得肚子痛。总之,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大桶是我们野猪冲空前绝后的大蠢子。可惜大桶自己却从不这样想,对于参加宣传队这件事,他认为德庚最初不让自己加入,就是个天大的错误。刚一进入宣传队,大桶就操着他活动不灵的大舌头,对威风八面的德庚造起反来:
“德庚你算我条卵!做小奶崽时,讲学习你搞不过周叮铛,讲打架你搞不过我大桶,如果那次不是我找错了医院没检成体,参军的一定是我不是你!你走狗屎运当了兵,可混了几年连美国鬼子的屁股都没看见过,到转业还是兵崽崽一个,真是乱(浪)费指标。看你在公社混个队长也不容易,我当了排长(大桶再蠢也知道省略‘民兵’两个字的重要性)就不跟你争了,但你也不能又当队长又当什么倒(导)演,要‘倒’就让周叮铛和王杰他们‘倒’!”
听的人越听越好笑,说的人却越说越庄严,说得兴起时,大桶就朝德庚晃起拳头来。大桶和德庚、周叮铛三个是小学同学,大桶成绩不好,口齿不清,却力大无穷、蠢气十足,每到说不过人家时就会动用他的大拳头,这一招让小时的德庚吃尽了苦头。原以为读完书的大桶会文明些,不料几年后又出个桩意外事。
那年招兵的时侯,大桶原本是与德庚一起去报名的,到了体检那天,两人不知何故就分开了。大桶以为全世界只有一个医院,一到县中医院门口就坐在那里不走了,从早晨一直等到天黑,才硬着头皮回到旅社,德庚一见他就大声道:
“大桶,你死到哪去了?你在医院门口等了一天?那你为什么不进去问问人?现在体检都做完了,你想问也得等来年了!”
几乎气晕过去的大桶大声道:“我听他们讲话都象鸟崽在叫,他们听我讲话就象听野猪在叫,问了也白问!你为甚么不来叫我?你为甚么只找我一圈就不找了?你不要以为当了解放军我就会怕你,你下次回来时最好背杆枪,晚上睡觉也要惊醒点,不然……”
无论德庚怎么解释,大桶还是自己参军不成的帐算在了德庚身上,以致于德庚当兵三年都没回过一趟家。德庚退伍后进了公社做事,自然少不得要回野猪冲,听了众人劝说的大桶,虽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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