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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微微动了动指尖,觉得浑身上下十分难受,但又说不出来哪里难受。
僵持了许久,他下意识摸向裤兜,掏出烟盒,拔出烟,用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烟。眉眼间尽是黯然。
这时路过的一位医生提醒道:“先生不好意思,重症室门口不许抽烟。”
王彧尧没回话,口里还叼着烟,透过萦绕的白色烟雾,只漠然地扫了对方一眼,眼中的冷意令人不寒而颤,吓得医生急忙退后几步。
辉佬靠着墙壁默不作声,俨然一副心虚的模样。前往救治的人还有匡北明,随后警署调查科小组的人员也赶到此处。
王彧尧继续沉默,他转身往前拐弯,来到一处阴暗楼梯间,面色依旧阴郁,他不说话,只靠着窗户不停地抽烟。
抽完一根,又是一根,地上全是零零散散的烟头,辉佬早已被王彧尧此时的举动吓得魂不附体,他不知道王彧尧此时究竟在想什么。自己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心中自责不已,他宁愿王彧尧向平日那样,脾气暴躁喊打喊杀,亦或是凶神恶煞地狠揍他一顿,也不要像现今这样眼中皆是一片,绝望的死寂。
须臾后,辉佬心中难忍,双腿一屈,“砰!”的一声,急忙冲王彧尧下跪,举手狠扇了自己几耳光语气哽咽道:“尧哥,对不起!我叫人在他车上动了手脚,为了斩草除根我还安排辆货车出马,但我不知小茵会在他的车上,我不知小茵会在他车上。”他压抑着声音,只重复着这句话。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后果,王茵居然会在匡北明的车上。
王彧尧微低眉看他一眼,没回话,继续抽着手中烟。
待他抽完一根烟才回神,俯头望着跪在地上的辉佬,语气沉重道:“你起来,我不怪你,是我的报应。”
过了几秒后,他眼神黯淡,眼眶充血,不知是喉间难受还是为何,他的声音变得分外沙哑:“也许是老天爷看我不惯,我行事不惧神明,更不信因果轮回,现如今我不得不信了。”
他不明白对王茵这种偏执的感情是究竟什么成分居多,总之这已经毫无关系,他只承认自己爱她,他比自己想象中得更要在乎她。
以前王茵和他的野心目标比起来,他认为自己应该会选择前者,所以他以身犯险,步步为营,不露声色从温哥华转站香港,就是为了能够再次东山再起。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又了这么一个念头,他不知道王茵若是出什么事,他现今拼来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想来,王茵跟着他似乎没有过一天的安稳日子,刚回埠,因店被砸,使得她眼睛看不见,之后又被蒋永健绑架,现在自己想对付匡北明,却不料连带她也一并受害。
此时此刻他很想大声同老天理论,有报应只管冲他来,和王茵没有任何关系。抽完盒里最后一根烟,他起身离开昏暗的楼梯间,来到重症室外长椅上,绝望掩面,只觉得度日如年。
王茵在经过几个小时的救治才得以脱险。从手术室出来时,王彧尧寸步不离紧跟在后。
当王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白色墙里,她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确认自己此时并非梦境时,突然想起了匡北明,她微动身只觉得剧痛蔓延至神经末梢。
“尧哥,阿茵醒了!”富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得大喊,还不住拍了拍王彧尧的肩膀,此刻坐在沙发上睡着的辉佬也瞬间惊醒。
王茵说不出话,只冲他眨眼笑了笑。
辉佬傻乎乎冲着王茵继续说:“阿茵,你终于醒来。醒来就好。”
王彧尧坐在床边,睁眼看着王茵,他双手还牢牢紧握着王茵的右手,放在唇边深情地吻了吻,眼眶发红,眼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连带语气也有几分哽咽:“小茵。”
王彧尧似是想再次确定,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倾身上前吻住她干涩的唇,喃喃说:“醒了就好。”
对不起,他心中默念一遍。只碰上她温热的唇瓣,下一秒,感觉自己眼眶已经微微湿润,他故意偏头不让王茵发现他此时的异样。此刻他心中突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王茵回神,怔忪片刻,只开口问紧张问:“彧尧,北明怎么样?他有没有事?”她想抬手与王彧尧相握,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王茵的头部受到重击,锁骨与肋骨骨折。相比较而言,匡北明伤势更为严重,医院诊断为脑出血,要进行开颅手术,还有脾胃部分也受到严重伤害。
王茵忘不了自己发生车祸那一幕,匡北明当时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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