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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轻轻拨着算盘。
「三十两?」老妇猛地抬头,大声叫嚷了起来,「这可是我的传家之宝啊,从我太爷爷、高爷爷、祖爷爷——」
「既然这样……」慢条斯理地打断老妇没完没了的话,郁以莘将布包再度包起,推出柜台窗口,「或许你可以到别家试试……」
「什么?」老妇先是一愣,然后连忙不断地点头,「够够够,足够了,足够了!」
是啊,怎么会不够?毕竟这个她由床底挖出的东西,别家当铺里的人要不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要不就直接叫价「十钱」……
「活当?」一待老妇同意后,郁以莘又举着笔徐徐问道。
「不不不,死当!」老妇拚死命地摇着手,「对了,郁姑娘,如果死当的话,是不是可以——」
「三十两,当票。」将三十两银子放在当票上,慢慢地推出柜台窗口后,郁以莘又低下头,滴滴答答地打着算盘。
一见钱已到手的老妇,连当票都不拿,直接便转身走至门旁,将门帐掀开一小角,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后,便冲了出去。
抬起头,望着那张飘落在地、用娟秀字体写着「活当」两个字的当票,以及窗口外那个矮矮胖胖的背影,郁以莘再忍不住地轻轻摇起头来。
这张大婶也太不像话了,为了赌,这一年多来不仅把家中的大小值钱物件都当完,而这回,竟连「传家之宝」都拿过来了,要让她当家的知道,怕不早气得厥过去了!
不过就算知道,消息也绝不会是由她这边流出的,因为她的这家「悬恩当铺」,是绝不会做出这种缺乏职业道德的事来。
是的,「悬恩当铺」,这就是郁以莘所在的位置,也是全西京城所有贫苦人家、所有急需用钱人家、所有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富贵人家「救命」之所在。
正因如此,在「悬恩当铺」里工作的第一要件,便是要保守客户的所有秘密,而郁以莘,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因此纵使她明白张大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也只能将她的秘密记在帐簿之中,与其他人的秘密,与那些有价、无价的典当物一起锁在铺房后的仓库之中……
「大朝奉,掌柜的请您到竹轩去。」
正当郁以莘缓缓翻阅今日的帐目之时,一个人突然走至她的身旁说道。
竹轩?
看样子又有世家纨绔子弟为了自己那「见光死」的嗜好,将家传宝物偷偷摸出来典当了……
「好的,我就去,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哦,对了,方才张大婶拿来的东西先别入库,我还得研究研究。」点了点头,郁以莘让出座位,然后对落坐的这位二朝奉轻轻笑了笑,吩咐了一声后,便缓缓地朝竹轩走去。
没错,大朝奉,这便是郁以莘在悬恩当铺中的职位。
一般来说,在各家当铺之中,眼光最好、年资最深者,才有资格当得起大朝奉一职,而郁以莘也不过芳龄十八,便得以高居此职位,并且铺中老人还没有发出任何微言,这靠的自然是她精准犀利的眼力,以及口不二价的决断力。
十七岁那年,郁以莘以二朝奉身分代表「悬恩当铺」出席西京城的一项重要辩证会,并且独排众议,替一幅人人皆认定为伪的画作正名!
郁以莘的行径自然引起了一阵哗然,但事后证明,她果然是独具慧眼,从此以后,再无人敢看轻她,以及当时还没没无闻的「悬恩当铺」。
很多人都想明白为何郁以莘能具有如此一双「神眼」,毕竟若不是「眼」经百战,她又怎能以如此轻的年纪便成为西京中首屈一指的「大朝奉」呢?
确实,郁以莘的确是「眼」经百战,毕竟她自会走路起,皇宫深处戒备最森严的「珍宝库」便是她的个人游乐场——
因为「珍宝库」的大总管正是她的「干爷爷」!
此外,她那穿着同条裙子长大的姊妹「神偷」翟菁,以及「盗墓仙子」穆飞烟,每回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忘拿来与她同赏,在这种环境里成长的郁以莘,眼界还能小吗?
「大朝奉。」
好不容易摆平了竹轩里那个纨绔子弟的漫天喊价,夜已垂降,缓缓由「悬恩当铺」后门走出的郁以莘,脚才刚踏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呼唤。
轻轻一回头,郁以莘淡淡一笑,欠了欠身,「出了铺子就不用这么唤我了,李叔叔。」
「唉,看看我忙成什么了,莘丫头,」摸摸头,「悬恩当铺」的三朝奉——李克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儿个当铺来的人多的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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