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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脑子发热,她冲了过去,夺下了高展鹏手中的药碗,声音不悦。
“你怎么能这样对病人?”
女孩的反映,令高展鹏微微有些吃惊,他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
景欣全然没想到这是在别人家里,她气呼呼的将碗夺下,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怜悯的眼神探向了床上的男人,一张恐怖的面孔印入景欣的眼,景欣心里一顿,未来得及克制的害怕堆上眼中。
这是怎样让人叹息的一张脸,如果把男子的脸比作天堂和地狱,那么他的脸就是天堂和地狱的结合体,棱角分明的脸,完美的脸部线条,飞扬的眉斜插鬓角,凝聚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卷翘的睫毛下,一双清澈的眸子毫无杂质,闪耀着黑钻石般刺目的光芒,紧抿的薄唇沾着浅褐色的药汁,如此出色的一张脸,不知什么人忍心将他毁成这样,景欣的视线掠过他左脸颊至颈部残破的皮肤,如溃烂般血肉模糊。
她的眼神还是伤了面前的人,男子眼中片刻的温润瞬间消失怠尽,重又蒙上了阴戾,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重又继续刚才的挣扎,剧烈扭动将他的手腕磨破了皮,渗出了丝丝血渍。
高展鹏沉着声音吩咐着身旁的管家:“老王,去叫王医生来家里。”
被称为老王的中年男人没有动,小声的说:“老爷,王医生上午已经来过了,给少爷打过镇定剂了,他跟夫人说不能总依靠镇定剂过日子,还得少爷自己想开了才好。”
高展鹏重重的叹了口气,痛心疾首的冲床上的男人吼着:“我高展鹏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窝囊废的儿子,你这个孽子,自己惹得风流债还想怎么样,你落到今天也是活该。”
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苍白无力,眼中溢满沉重的伤痛。
床上的男子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安静的躺着,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一双眼颓然的闭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重重的起伏着。
景欣看着这画面,突然就觉得心酸酸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高展鹏说:“高先生,我来劝劝他吧,镇定剂那种药用多了,会影响神经的。”她的声音柔柔的,如三月的春风让人不忍拒绝。
高展鹏定定的看了她几秒,点了点头,“那你劝劝他吧,他要真不想活了,就让他死吧。”说完再也不看床上的男人,转身走出了房间,一干佣人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掩上;房间里只剩下了景欣和床上被捆着的男人。
景欣小心奕奕在床边坐下;似乎害怕惊扰了假寐的男人。
她拿过一旁桌子上干净的毛巾,软软的布料刚触及上男子的皮肤,一双紧闭的眼赫然睁开,琥珀般清澈的眼眸泛着寒意刺向景欣,面前的男人和蒋向阳一样,遗传了他们父亲的锐利眼神。
景欣避开那凛冽的眼神,小心的擦试着男子脸上的药渍,尽量不碰触到他损伤的皮肤,她的手很轻柔,微微低着头,曾几何时,她也这样给蒋向阳擦试过伤口吧?不知道,如今,谁在他身边做着这样的事,悲伤涌上心头,惹出了眼中的湿意。
床上男人的视线紧紧锁着她,眼里的阴戾如五点钟的残阳,一点点退下,温润重又开始升腾,女子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不过一定不是什么开心的事,那紧蹙着的秀眉泄露出了她的心事。
男人收回视线,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如父亲说的,他确实不想活了,就让他死吧。
想他从前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浑身闪烁着最耀眼的光芒,走到哪里都是众人追逐的焦点,让他像现在这样子苟言残喘的活着,没有尊严的让世人嘲笑,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让他死掉。
感觉到女子温暖的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拨动着,他疑惑的半眯着眼,眼前的女人竟然将绑着他手的带子解开了,这个女人脑袋不好使吗?看来她完全搞不清现在的状态?
双手一获得自由,男了的手猛得掐住景欣的脖子,暗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你想死吗?不要在这里装好人,我现在已经是个废物了,什么也没有了?”
让他意料不到的,女人涨红了一张脸,却并没有挣扎,一滴泪从她紧闭的眼中啪的滴落,滚烫的砸在他的手背上,不知是手上的伤口在剧烈的疼痛,或是哪里突然的疼痛,男人的手慢慢松开了。
景欣掩着嘴剧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晌,苍白的脸上才恢复正常的红润,她眼神落在男子脸上,那一瞬间,男子恍惚的忘记了心跳,似乎有什么东西撞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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