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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岂不是跟直接要他性命一般无二么？”

马天涯听了这些，却反而有些出了一口气的感觉，虽然秦斐被罚面壁三年让他着实心痛，但是看到卓知远即将被赶下山去自生自灭，不由得还是心中暗爽。

莫询依旧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我教教规如此，李度堂主若是不服，也可向堂主申诉。何况我教被逐之人，也一定会安排好他的一切，又怎么会就此将他饿死？”

始教被逐出山的门人，若是有家的便清除这段在山上的记忆送回家中，若是没有家人的，便会由送他下山的弟子给他寻个人家。话虽如此，可是一来未必能让卓知远撞见什么好人家，二来送下山的弟子也未必尽心，这还是等于让卓知远下山后自生自灭了。

“莫先生……”

“不必多言，你或可向堂主申诉，又或者……”莫询说到这里，眼神却向着地坛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有言外之意一般。

李度没明白莫询所指，可是马天涯却陡然反应过来，心中不由暗笑，原来这莫询也是想置卓知远于死地啊！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

稍忖后，马天涯开口说道：“李度堂主，你教出来的好童子啊，居然将我外门最优秀的弟子打的半死不活，端的也是好本领了。既然他如此本事，你又想留其在山中，大可以让这童子去闯一闯那十万深渊。若是他能闯得出来，且莫说再不用被逐出山门，甚至还可以一跃成为内门的嫡传弟子，比起我这帮不成器的徒儿，即便是进入了内门之后的地位还要高些了。甚至你我，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李度听到这话，不由得脸色数变，小眼睛里也透出气愤的光芒看着马天涯。这马天涯，分明是气恼卓知远伤了他最好的徒儿，便想要误导卓知远，使其自寻死路啊！这卓知远终究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童，也值得你堂堂断刃尊者耍这样的心机么？而且这莫询，好狠呐，马天涯原本还未曾想到被逐出山门的弟子还有一个去闯十万深渊的机会，可是他偏偏留了个话头，分明就是促使马天涯往那方面去想。

“你们……”李度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毕竟莫询和马天涯也并没有违反任何的规矩，这本就是开山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如若门下弟子犯错，当可锁其所有修持，命其独闯十万深渊。凡能闯出者，可直接进入后山，收为嫡传弟子，修习后山无上真诀。可是，这十万深渊，若是有一身修持在，以驭剑而飞，还可从容闯过。若是锁其修持，只允其以武功去闯，实是九死一生。更休谈卓知远这只是粗通几招拳脚的外五堂的童子了。

听到这三位师父们之间的对话，周围那些弟子也是都不知道何谓十万深渊，但是从他们的表现看来，任是再如何蠢笨之人也知道那是个极其危险的所在，不由得也一个个担忧的看向了卓知远。

卓知远此刻也不知道那十万深渊究竟是个什么所在，只是看到李度的表情，又看看马天涯那满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大概也明白了几分。心头暗忖，他们不过是想要让我去送死，故意拿这些话来激我。不过便就是依照他们所言，将我逐下山去，恐怕送我下山的人也不会给我找什么好人家，到时候怕依旧免不了一死，那还不如闯一闯那所谓的十万深渊了。不管是个多么危险的所在，死在那里头，至少也算是死的有骨气了！

“堂主师父，弟子愿闯十万深渊！”卓知远猛然昂起了头，坚定的说了一句。

弑禅　第009回　十万深渊（二）

一听这话，李度也有些发急，皱眉道：“你知道十万深渊是什么你就愿闯？休要胡言乱语，先跟我回堂中再说。”

说罢，也不顾马天涯投来一瞥讥诮的目光，只是匆匆冲着莫询拱了拱手，便拖着卓知远往清尘堂的方向走去。

莫询也不介意，只是扫了马天涯一眼，马天涯却颇有揶揄之意的冲着李度和卓知远的背影说了一句：“李度堂主，你可真是要谨慎对待了，这童子若能闯过十万深渊，后山的长老少不得也要嘉奖于你，你现在也达到第五层身识的修为了吧？后山的长老们若是能帮你提升一层达到第六层意识，又或者仅仅帮你达到第五层圆满的境地，你至少又可以获得一倍的寿命，到时候我教就又要多一名第六层的高手了！”

李度闻听此话，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但是却还是忍住没有回头跟马天涯计较，继续拖拽着卓知远往清尘堂走去。

马天涯这时候心中才稍稍平定，吩咐弟子将秦斐抬回去自是不说，自己却走到莫询的面前，带着点儿讨好的笑容拱手一礼：“原来莫先生却是做的如此打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