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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李慕娘拉着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等到不知其味的用了飨食往回走,却在院子前见到一个穿着圆领衫的少年。
李孝谨站在那里看着窦湄,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但是不说,他又十分不甘心。
窦湄举起手中的团扇遮住容貌,目不斜视从他身侧走过。
“我以为,我会念给你那首却扇诗。”走过他身边的时候,窦湄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苦涩的步子都滞住了。
她手中的团扇遮住她的脸颊,嘴唇动了一下最重没有说一句话。
她这一辈子,恐怕都听不到昏礼青庐中的却扇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
窦湄曾经做过绮丽的梦,梦见那个秀气的少年长成高大俊朗的青年,带着十多个汉子来她楼下催新妇,然后她下楼来,让他吟却扇诗。但是现在只能是梦了。
屋里灯油点着,窦湄低下头,一针一线缝着手里的一只小鞋。那是给窦涴穿的,芸娘坐在她身前,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她劝说道,“二娘,歇了吧。芸娘给二娘做,再做可是会坏眼睛的。”
“要是坏了眼睛能不进宫,儿情愿!”窦湄的声音里都带了哭音,双眼红红的。芸娘吓了一跳,看了看周旁并没有隔墙的耳朵,小心的拍了拍女孩因为哭泣颤抖的肩膀。
这圣人也太准了!芸娘辛酸的想着。都说进宫是攀了富贵梯,可是能熬出头能有多容易!那么多貌美小娘子,多得是一辈子老死在宫里的呢。还要眼巴巴的等着不知道何年何月的大赦放宫人出宫,可真出来的都是一些头发都白了的老宫人了。
“芸娘……”窦湄丢下手里做着的针线扑到芸娘怀里,哭了起来。窦湄哭起来没有多少声响,只是肩膀一个劲儿的颤抖。芸娘手扶在她的肩上,心里抽痛的无以言加。
这一进宫就真的生死两茫茫了!
“囡囡……”芸娘不自觉的叫起家乡叫小孩儿的话来,抱住窦湄也低声哭了起来。黄氏自从知晓窦湄被挑选入宫,专门挑选了一批伶俐的侍儿来伺候。可是窦湄根本就不耐烦叫那些侍儿侍候,脸色冷冷看着那些侍儿心里都怕。
芸娘哭的双眼模糊,身边都是窦湄这几日没休止做好的足袜等物,有些是给母亲李慕娘的,小巧的是给窦涴窦湛做的。都做了好几双了。甚至还有冬天穿的夹带丝麻的厚袜。
“囡囡乖,囡囡听话。”芸娘在她的背上拍了又拍,她自己的眼泪却忍不住的往下掉。“夜里做针线坏目呢!二娘听芸娘的话去睡啊,芸娘陪你。”
“芸娘……”窦湄哭的一张脸上都花了,芸娘扶着她起来,叫侍儿端来洁面的白玉膏还有热水来给窦湄洗面。
白玉膏乃是前魏的时候专用来洁面的,传说魏朝有一名美男子专门用这种白玉膏洗面,最后肤白如雪,如同傅粉何郎。这个还是黄氏知晓窦湄入选,专门找人高价买回来的。
窦湄看着那只小白瓷瓶摇了摇头,十三岁的少女正是肌肤水嫩的时候,只要饮食好,起居规律,怎么看都是好看的。脂粉都不用上半点。她本来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上精心呵护长大,虽然后来寄居在舅家,阿舅也没有亏待过她。
少女绯红水润的肌肤比什么都好。
“就这么洗吧。”窦湄径自走到侍儿放下那只木盆前,清洗着脸。
洗脸按照养生要诀泡脚之后,窦湄才在塌上躺下。芸娘今夜说好要陪她,芸娘坐上榻将纱帐放下和她一起躺下。
“记得才到郎主家的时候,二娘还在娘子腹中。二娘出生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该是个小郎君罢?”
听到这里窦湄笑了。
“那么听到是小娘子,芸娘不高兴了?”大户人家多生儿子还是欢喜的。
“怎么会!”芸娘说道,“小娘子很好的,”前头娘子生的大娘早夭,窦约那会得了一女不知道多欢喜呢,“郎主很是欢喜呢。”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芸娘都忍不住笑了。
“二娘还记得那位云游道人说二娘当大贵的事么?”
窦湄眨了眨眼,屋子内的灯火已经灭了,“云游道人的话,不过是为了水米罢了。听听就算了吧。”
芸娘伸出手将窦湄身上的被子盖好。
小姑娘哭了那么一场,本来就累,现在已经睡着了。听着女孩子平稳的呼吸声,芸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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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涴知道姊姊在家中呆不久了,要到太极宫里,又听到侍儿们私下议论说这窦家二娘怕是一辈子要在太极宫里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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