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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地迎了上来。他一直是主张忍让的,可再怎么忍让总不能不碾场不打麦子呀!而且他也不想退缩了。他知道退缩其实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对方存了歹毒心肠要“搜事”,那么无论你怎样退让,那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要发生。既然一场恶斗不可避免,迟来还不如早来的好。大虬不想惹事,但事来了也绝不怕事。
他平静地吆着青骡子朝天欢这边走了过来。
当青骡的身子刚刚从黄牛的身边擦过时,叭地一声脆响,天欢的鞭梢扫过来,大虬头上的草帽被扫到了地上。大虬喝住青骡,扭头质问:“天欢你想弄啥?”
“想弄啥?我想教训教训骚驴!”
“谁是骚驴?”
“谁的垂子在腰里缠了八圈,从山东日到碧竹寨来的,谁就是骚驴!”
陈大虬一声冷笑:“那是人家的本事。有的骚猪倒是能缠十圈,可就是连边儿都沾不上。他气死也是白气!”
天欢不再用嘴说话,而是用鞭子。他又一鞭子扫过来,正打在大虬的头上和脸上。大虬的青头皮和黑红脸上,立即现出了一道渗血的印痕。
这一鞭子顿时把大虬的一腔热血抽出了熊熊的火焰。他愤怒地喊道:“冯天欢,你狗日的不要欺人太甚了!”顺手也是一鞭子。随着鞭子的脆响,天欢发出了“啊呀”一声惨叫。再看脸上,也是一道红红的血印。
冯成海见大虬还了手,立即高声叫喊:“天喜,还不上手?狗日的野秧子要翻天了!给我打!今日不给这‘没王的蜂’教一回乖,狗日的不知道马王爷是四只眼!” 。。
第08章 冯成海竹寨播谣言 陈大虬麦场溅热血(10)
嘴里骂着,父子俩手持木杈冲了过来。三个人一拥而上,杈把鞭子乱抽乱打,打得场上的麦草乱飞乱扬。陈大虬虽然强壮,但他手里仅有的防身武器就是那根赶骡子的鞭子。起初他抡着鞭子想要抽身走开,可是鞭子很快就跟天欢的鞭子缠在了一起,在撕扯鞭子的当口,那父子三人全都逼到了他的身边。天欢天喜都是莽莽牛犊一般的小伙,冯成海四十多岁,也正在‘如狼似虎’的年龄上,既能踢又能打。
俗话说“好汉难敌四只手”。陈大虬在六只手的撕抓下,不一会儿就被窝倒了。冯成海和他的两个儿子对大虬用拳头砸,使脚尖踢,拿杈把、杈头没鼻子没脸地在大虬身上乱砸乱戳。大虬在麦场上翻滚着,白亮亮的麦草被踢打得四处飞扬。青骡和黄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明其妙地瞪大两眼,看着这几个雄性的人类在残酷厮杀。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一口,更何况陈大虬并不是兔子。学过几年武功此刻急了眼的陈大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个猛翻身,很利落地把压在他身上的天欢天喜全掀翻在地,他手撑着天喜的身子腾地一下站起来,顾不上擦正从鼻子和嘴里流淌的鲜血,夺过冯成海手里正在挥动的木杈,迎面狠狠就是一拳头。这一拳打得十分有力,只听得冯成海“哎呀妈呀”一声叫,嘴里登时也涌出了血。他噗地朝外一吐,竟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
他哇哇嚎叫着:“狗日的野秧子要杀人了!天欢天喜,给我把这狗日的往死里打!”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天欢天喜又一次疯了似的朝大虬扑了过来,大虬手一拉脚一踢,又一次把天欢掀翻在地,就在此时,天喜扬起手里的木杈朝着大虬的脑袋上狠命地抡了下来。大虬头顶“轰”地一声响,嘴里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扑嗵一下就倒在了被踢打得乱七八糟的麦秸上了。倒下时一股殷红殷红的鲜血冲破青青的头皮,如同决了堤的洪水在原野上漫延一样,那张亮铜一般的脸面霎那间就成了一片血红。
莲仙正在屋里捞面条,忽然听到门外四嫂惊惶失措地喊她:“莲仙,快出来!出人命了——”她撂下捞面条的笊篱跟罗英一起急忙往外跑。跑到门口,看见天喜抡起木杈正朝大虬头上打下去,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凄厉地呼喊着:“不能打!不能打人——”
她喊出来的时候,大虬已经倒下了。她一路呼喊一路奔跑,跌跌撞撞跑到大虬跟前,见大虬成了血人已经半昏半迷。而冯成海父子似乎还不想罢手,还张牙舞爪地要撕抓。她疯了似的哭喊着:“你们为啥要打他?他是给我碾麦的,要打死他,先要了我的命!来!打呀!把俺都打死,就称了你们的心了!”
她不顾一切地扑到大虬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大虬的身子,放声大哭。
吵嚷声在任何地方都是极具吸引力的。很快,碧竹寨沟北沟南的老老少少都被吸引到毕莲仙家门外的麦场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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