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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记在心。”
轩辕的笑意低沉下去:“朕知道,蓟北之事关乎国运,若能一举成功,那皇祖父父皇他们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便在德泽一朝了了。可周玦,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这次蓟北之事中间有什么变故,只要朝廷保留一点元气,他日总能复原,而顾秉呢?”
他的声音喑哑,周玦也禁不住动容。轩辕深吸一口气,轻轻道:“可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朕去哪里再找一个顾勉之?”
顾秉坐在车上,打量着客居多年的洛京。从十八岁入京,十年间洛京似乎并无变化,虽然其中的人早已不复当年模样。
“清心。”他道。
“大人,怎么了?”清心将马车赶到路边。
顾秉微微一笑:“你今年多大了?”
清心有些不自在:“大人您连这个都忘了,我今年18了。您问这个做什么?”
顾秉若有所思:“十八岁了啊,再过两年就要及冠了。该讨个媳妇了吧?”
清心害臊:“大人要是停车就是要说这些有的没的,那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顾秉笑:“果然长大了,都知道不好意思了。黄大人府上的小翠如何?或者上次你在宫里看了许久的那个素娘,若是你喜欢,我便向圣上讨了来。”
清心脸憋得通红:“大人怎地今日这么不正经,再说大人您自己不是还没成家么?着急管别人的事做什么。”
顾秉也不恼:“我一心向道,斩尽尘缘,自然是不会成家的。而清心你,七年来,我主仆二人相依为命,你从未把我当主子,我也未把你当下人。哥哥谋划弟弟的婚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
清心突然沉默了,半晌闷闷地开口:“大人,出什么事了?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大人要赶我走?”
顾秉感叹道:“你这些年长进不少,日后我不能照顾你,也能放心了。”
清心掀开帘子,分明带着哭腔:“大人,出什么事了?我不要离开大人。”
顾秉摸摸他的头,轻轻道:“清心,你听好。我会想办法托人给你安排个好差事,你不要觉得府上遭难,保全自身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你想想,他年,到我的忌日,总需要有人去祭扫吧?不然坟上荒草堆烟,墓前空空如也,多可怜?”
清心大哭:“大人,你这么好的人,必定会长命百岁的,怎么可能会有那天!”
顾秉叹息:“傻孩子,人都要死的,或早或迟罢了。别哭了,好好活下去,若你真念着一场旧情,明年开始,每年清明来给我上个香,烧些纸钱吧。”
清心擦擦眼泪,哽咽着问:“那大人的东西都怎么处理啊,有没有特别嘱咐要给什么人的?”
顾秉沉默了一下,摇摇头:“你也知道的,我算是个穷官,没什么值钱东西。宅子就给你吧,其他东西,所有文书和我平日里的笔记,你给宫里送去,也许以后会有些用处。至于我墙上那幅字,你拿去给小太子。其他的。。。。。。我下葬时,那些御赐的东西都一起随我去吧。对了,平掉坟头,不要轻易让人找到,周围种些野桃竹子就好。”见清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顾秉拥了拥他,“别哭了,让外面的人看着笑话,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好啦,天都快黑了,咱们赶紧回吧?恩?”
周玦撩起衣摆,缓缓起身,告退出门时,瞥见轩辕动也不动,依旧坐在阴影里。
犹豫了下,周玦还是开口了:“陛下,你对断袖龙阳之事如何看待?”
里面的人猛地震了一下。
朱红宫门缓缓合上。
第二十二章:富贵常多患祸婴
轩辕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推开宫门,只看见安义一人守在门口。
天色昏黑;片片乌云无可预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丝丝缕缕的阳光;颤抖着下起雨来。时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划空而过的闪电,如注大雨倾倒在飞檐斗拱的九重宫阙上,轻烟笼罩着这座庞大的宫城,自小熟识的所在竟显得朦胧而不那么真切。
“陪朕回东宫一趟。”轩辕淡淡交待道。
安义踌躇问道:“陛下是去看太子么?”
轩辕推开身后宫人的伞,径直向前走入铺天盖地的濛濛雨幕中。
“朕今日没空和你兜圈,朕给你个名单,你把他们全都叫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顾秉在书房里收拾着东西;一件件细细分类;原本有些凌乱的书房慢慢空下来,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终于停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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