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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么?
呵!
段萧指峰翻转,刹时,一曲高山流水缓缓倾泻而出,玉简丹琴丝弦柔婉,乃女子与烟花之地惯爱弹之琴,而男子则不大相与,毕竟,这琴声太柔婉,毫无阳刚之气,段萧只弦拨一下便停住手,不弹了。
他将琴递给一旁的随从,说,“包起来。”
随从应声,当下就把琴包好放在一边,然后又退开。
段萧继续埋头看公文,看到夜幕初垂,暮光微起,他才合上公文,搁下毛笔,撑了撑懒腰,揉揉脖颈,冲随从问,“几时了?”
随从道,“酉时近三刻了。”
段萧说,“这么晚了?”
随从道,“是呢,大人每次来公署都会忙的忘记时间。”
段萧掸掸袖袍,站起身,冲外面看了一眼,说,“既已天黑,那便回吧,你去把琴给我拿过来。”
“是。”随从应一声,连忙去抱琴。
琴抱过来后,段萧却没接,就让他拿着,一前一后地出了公署。
走在路上,段萧双手负后,一边悠闲而行,一边欣赏这日头西沉之际的铺天霞光之色,见那天际间的霞色越来越盛,他轻声一叹,“明日又是火烧的一日。”
随从笑道,“过了六月,七月就是小雨季了。”
段萧道,“是呢,七月雨,龙王起,这是衡州传统的风俗了。”
随从笑应,“这风俗可是传承了上千年,大人小时候应该没看过真正龙王腾起的样子,那场面,可壮观了!我小时候别的节日都不盼,唯独盼这个节日,因为这个节日里吃的东西最多,而且,全是免费的。”
段萧侧身看他一眼,“那不是免费,那是敬龙王的。”
随从摸摸头,呵呵一笑,“反正不要钱就是了。”
段萧蹙眉,“你小时候经常饿肚子?”
随从道,“三餐总有二餐是不饱的。”
段萧沉声不语了,扭回头继续走路,走了一大截后,他才又问,“为什么会吃不饱肚子?以你现在的年纪来看,十年前你应该就七八岁的样子,再往前退几年,那个时候,整个衡州都是世阀独裁,应该不至于让城民们饿肚子才对啊。”
随从说,“世阀统治的时候确实不会饿肚子,但那个时候土匪比较多,打家劫舍的也多,防不胜防,我小时候家里贫困,但还是会被人入室抢劫,所以,后来,我渐渐长大后就立志要投军,不一定能有多少建树,但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家人以及家园。”
段萧听罢,冲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段府府兵众多,随从,侍从也颇多,而每日轮岗之人负责日常打杂、来员登记、另外一人就会充当段萧的随从,全天伺候左右,这些人对段萧来说只是端茶倒水,做些铺桌摆椅简单小事的人,一般他不会放在心上,而因为每日轮岗,轮岗一次就换一次人,是以,很多人的名字他是不记得的,或者说,这些没有被正式编为段家军的人,他没那么多精力去铭记,是以,他并不知道此人名字,虽然是他的府兵,可面相是熟悉的,名字却是陌生的。
随从道,“回大人,我叫非池。”
段萧眼睛一亮,大赞,“好名字!”
非池笑了一笑,说,“能让大人夸赞,可见,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真的是极好。”
段萧点头,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来,然后两个人就一边走一边聊,偶尔聊到畅意之处就哈哈大笑,爽朗笑声刺破夜色云层,响彻在街头。
忽地,笑声戛然而止,段萧伸手往非池肩头一抓,把他抓到身后,衣角刚挪开,一柄箭就钉在了那个地方,非池脸色陡地一白,他慌忙喊,“大人,有刺客!”
段萧沉默而站,手臂微微使力把他往身后一拍,眼睛直视向前方,淡定沉声道,“站在我身后。”
非池道,“不行,我要保护大人!”
段萧视线没动,也没搭理身后的非池,只是拦着他的手却若黑暗中岿然不动的山,稳稳落在他的肩头,让他不能贸然行事轻举妄动,以免无辜丧命,他盯着夜空中的某一点儿,冷笑道,“想杀我段萧的人很多,从十年前开始就间歇不断,可十年了,那些想要我命的人全都丧了命,而今,阁下也想试试命丧黄泉的滋味吗?”
黑暗中没有人应声,那只被钉于地面的箭嗖的一下反弹回去,下一秒,又如疾兵一般射来。
段萧蓄内力入掌心,以掌接箭,而远处操控箭的人见段萧被牵制,又发一支箭矢,直扑他身后的非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