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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情地啃咬起她的神经来,疼得月伦直冒冷汗,只好又吞了两颗止痛剂。
那四天她过得极不安稳。惊吓的后续反应,长期紧张后的骤然松弛,还有,徐庆家的死亡对她造成的冲击……更别提那道足足缝了十七针的伤口了。而且还有警察来问她一箩筐的问题。幸亏他们早早报了案,事情发生当天的目击证人又太多,所以警方的询问只是一个公式而已。
这些天来她睡得很浅,不断地受恶梦的侵扰,清醒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暴躁易怒,就是沉入那些冲击带来的思绪里去,变得沉默而安静。
这种沉默使思亚紧张,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旧有的疑虑开始冒出头来啃噬着他:会不会她现在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便“发现”她不再爱我了呢?然而他不敢问她。一来是因为她还太苍白,太虚弱,二来是他怕问了只有更糟。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加倍待她好,同时乐观地期望: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终有能得胜过徐庆国的一天。
问题是,他陪伴她的时间太少了——远比他所能期望的更少。为了应付徐庆家,他已经请了够多的假,再请下去可要被炒鱿鱼了;晚上的时间里,医院又不许探病的人停留得太晚。更何况月伦的身边总是有人陪着她——朱雪德是在月伦送医的那个晚上起,就自愿了担任她的特别护士,而高����前滋煲�习啵�仓挥型砩喜拍芾纯此�K佳侵缓煤芗刀实乜醋牛涸侣装呀鲇械那逍咽奔淠美春退�暮糜衙撬祷埃�辉诳盏抵�涠宰潘�独次氯岬男θ荨D切θ菔顾�陌玻�顾��浪�侵�涞牧�祷乖冢�墒恰��墒牵�咸炷模�遣还话。�
好不容易,月伦出院了。由于朱雪德的坚持,月伦出院后先住进了唐家。“背上带了那么长一道伤,你怎么活动嘛?不谈其他,光洗澡换衣服都有问题了!”而月伦必须承认唐妈妈的话十分有理。六月的溽暑时节,一天不洗澡可是要人命的事,别说一个星期了!
住进唐家的日子,使她享受到了多年未有的纵宠。为了养伤,她大半时候都是趴在床上的,有精神的时候就看点书,没精神的时候就听音乐。不过最多的时候,她只是趴在那个地方发呆。伤口渐形愈合的时候,她的神智也渐渐地清明起来。几年以来的第一次,过往岁月开始一幕一幕地在她脑中重现,与思亚不断交叠,不断比较。
这样的回忆对她而言,不可否认地带着痛苦,但是她清楚明白地知道:这是一个非有不可的过程。徐庆国在她的记忆中埋藏得太久,是她以崭新的眼光和心情重新检视他的时候了。
在这样的心情底下,她和思亚在一起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谈到徐庆国。而这种谈论使思亚紧张。他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他说:月伦肯谈论过往是个好现象,可是他的感情拒绝听从他的头脑。月伦出院之后的第四天,思亚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那是在晚餐过后,月伦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思亚很自然地跟了进去,坐在床上和她聊天。唐大汪在旁边绕来绕去,唐小汪则跳到床上和她玩。这几天下来,小哈巴狗已经很习惯她的存在了,成天和唐大汪争取她的注意。月伦试着左拥右抱,可是背上的刀伤使她难以如愿。
“伤口又痛了吗?”思亚关心地问,注意到她很不舒服地狞着眉头。
“光是痛的话倒还好,问题是它开始愈合,又刺又痒的讨厌极了。”
“忍耐点吧,过几天就好了。”他只好这样安慰她:“幸亏只是皮肉之伤。要是伤到脊椎可就糟了!你都不知道我那天吓成什么样子!”
想到那千钧一发的情状,月伦还忍不住要颤抖。“幸亏大鸟他们都没受伤,否则我——”
“嘿,嘿,不是说不要再去想了吗?”思亚连忙打断了她:“事情反正都过去了!徐庆家再也没有办法伤害任何人,”
月伦紧紧闭了一下眼睛,抗拒着记忆中那具了无生气的尸体。“我并不——希望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低低地说:“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呀!徐庆国的死亡或者和我并不相干,但徐庆家……”
“月伦!”思亚怒喝,唐小汪吓得从床上跳了下去:“不要再说了啦!你这种罪恶感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根本是那小子咎由自取,不要这样乱用你的同情心好不好?”
“你说我乱用同情心?”月伦的脾气也来了:“你自己才是冷血动物呢!不管怎么说,徐庆家只是杀人未遂,法律上——”
“我管他什么见鬼的法律不法律!”思亚吼道:“那小子已经疯掉了你不知道吗?难道你宁可他关上几年再出来找你算账啊?谢谢!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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