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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需要一点绿色的东西,思亚决定道,眼光转向了床头。床边地上随手丢下来的几本书告诉了他:月伦常常坐在床上看书。那么我应该为她在床头牵个吊灯,他对自己说:要去找那种橘黄色的毛边纸,以木头做成不规则长方形的灯罩,然后……
一想到要动手做东西送她,思亚就兴奋得两眼发光。“那我就走啰,石月伦,”他轻轻地拍了拍大狗的头:“唐大汪,你要乖,知道吗?”
“汪!”大狗说。
“对了,我把家里和办公室的电话都留给你。”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名片和笔来为号码:“要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尽管打电话过来好了,多晚都没关系。”
“不会吵到你爸妈吗?”她一面抄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他一面问。
“不会,这支电话是我房里的。以前家里人多嘛,你知道,”他笑出了一口白牙:“尤其我哥哥姐姐们在恋爱的时候,赫!有时我有急事要找朋友,都还得出门找公共电话哩!”
月伦忍不住笑了。思亚走到门口,想想又同过头来。“把安全帽给我吧。”
“噢。”月伦有点失望:“原来这帽子只是借我戴戴的呀?”
“是送你的。”思亚笑得很坏:“不过你一定会忘记带它出门,所以还是我来保管比较保险。”
“你就把我看得那么扁啊?”月伦不依道,一面将安全帽递了给他。思亚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我非常的尊敬你,石大导,”他半真半假地道:“不过这种小事是不值得你费脑筋的,所以在家务机器人还未普及之前,只好由我代劳了。”
思亚走了以后许久,月伦还坐床上发呆。今天这一天发生了多少事啊?唐思亚像旋风一样地卷进了她的生活,将本来应该黝暗如子夜的乌云吹散了大半——正把个大头伏在她腿上打盹的唐大汪就是证明。她伸手顺着唐大汪由头至颈的皮毛,听着大狗喉中偶然发出的呼噜声,只觉得一股甜意自心灵深处不断晕开。就像是——黎明前那一直要照透云层的阳光一样。
第六章
接下来的那几天是平静而顺遂的。思亚每天晚上十点来接她回去,并且绝对不会忘掉她的安全帽——这一点月伦真是挺佩服他的。如果是她自己啊,她对自己承认:刚开始那几天可能还会良心不安地发现“今天又忘了安全帽”,接下去就连自己有顶安全帽这码子事全忘光了。
而思亚帮她准备的还不止是安全帽而已。她发现他手帕开始多准备一份,原子笔也随时备用,甚至连雨衣都多买了一套,以防不时之需。这个人和徐庆国多么不同呀,月伦忍不住要想:徐庆国是浪漫的,情绪化的,唯美的,说出来的话常常如语如歌,想出来的小花样也都唯美至极:送她一两幅自己写的书法啦,在雅致的信签上用粉彩画两枝紫罗兰,然后写道:“这颜色像不像你今天早上穿的那条裙子”啦,在她生日的时候写首小诗送给她啦……然而他对生活小节的处理能力只有比她更差。天知道他常常连自己的生活费是怎么花掉的都不晓得,使得她必须在月底的时候节衣缩食,设法喂饱他们两个。
而这种事情说什么都不可能发生在思亚的身上。他不会有事没事吟段唐诗宋词给她听——事实上他学生时代背过的那几首诗词是不是还留在他脑子里,殊成疑问,更别说什么莎士比亚或惠特曼、泰戈尔了,然而他那种实事求是的体贴只有更教她窝心。是而今的她已经成熟到足以了解:生活中的揖让进退,是比风花雪月更踏实、更切身、也更要紧的吧?那个与徐庆国恋爱的石月伦或者真的会觉得思亚“缺了点人文素养”,现在这个石月伦可绝对不会!更何况思亚的所谓“欠缺人文素养”,只不过是他不背诗也不背词罢了。而人文素养的范围可比诗词歌赋广太多了:对历史的兴趣,对社会的批判,对美与造型的感应……
以这种角度来看,思亚的人文素养绝对不差。她越和他聊天就越明白这一点。思亚接了她以后总是先回她住处去带唐大汪出来,然后在吃消夜的时候让唐大汪自去乱跑。两个人一面吃东西一面聊天,聊天的范围地北天南:从童年趣事谈到求学阶段、以及工作上发生过的糗事,从各地珍闻谈到读书心得。当然月伦最常谈的,还是她正在忙的戏剧;思亚的情形则跟她很像:一提到建筑精神就来了。她带着很大的兴趣听他谈他理想中应有的社区造型,真觉得人间事无一不是学问。
这样的相聚和闲聊,以及彼此间情份的累积,使得月伦的心思自徐庆家的身上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