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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顾不上听他对我的夸奖,而是被他刚才举的一番例子震懵了。一个香港人啊!
宋长风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摆摆手笑道:“我大学本科修的是中国通史。史可鉴今啊。”
我自然无法接过来他的话来继续夸奖自己,于是只好妄自菲薄起来:“宋总,一来我在管理上经验还浅;二来,我在猎头行业还没真正摸到门道,实在有负您的厚望。”
宋长风慢条斯理地说:“所谓管理,manage,实际上就是man+age的组合,age到了,manage的技能也就具备了。” 顿了一下,他冲我眨了眨眼睛,“喜洋洋的营销副总伍岳那一单是你的杰作吧?”
我吃了一惊,这件事出于伍岳的请求,我们对外界缄口不提,宋长风知道得如此清楚不能不令我意外,我不好去追问他是如何得知,但是心里充满了疑问。
宋长风正色道:“Raymond,说真的,考虑一下,远大咨询这种国有机制,内部权力倾轧,勾心斗角,不是做事的地方,根本不适合你!”
我一瞬间想到了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不由心里一下子变得很乱。沉默了片刻,我还是对宋长风说:“老实说,我觉得现在还不错。前面的几单,老实说,有我剑走偏锋的效果,还有许多,也是运气使然,我心里清楚。我真的还有待学习。”
宋长风长叹了一声:“萧总,难道马平川身上还有多少东西你能学?又或者说,你觉得马平川会教你一丝一毫?你真是个厚道人!”
突然听到此话,我不由得心下骇然。
宋长风接着说道:“你每天辛辛苦苦,为人作嫁。马平川坐享其成,还要落井下石,你这样的人他教你?防你还来不及!”
我越听越惊,迟疑了半晌,终于开口问道:“宋总,您……认识马平川?”
宋长风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挥手示意侍者过来再给他一杯龙舌兰酒,等侍者走开后,他把身子向前倾了倾,离我的距离更近些,然后才压低声音开口说话,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以为,是谁让我来挖你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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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我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宋长风的话还是让我瞪大了眼睛,我想此刻我的脸上一定写满了四个字:难以置信。
我感觉酒吧里似乎一下子乱了起来,钢琴的节奏开始变得毫无章法,“马蹄”的歌声也变得嘶哑嘈杂,令人心烦。周围的客人也似乎突然多了起来,人声鼎沸,侍者们令人厌恶地走来走去,眼光中也好像都往这边做窥视状。
很快,这些又都消失了。很多声音开始离我越来越远,远得好像是从另一个空间飘过来的。
我觉得有很多问题扑面而来,但是又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我的脑子在高速运转着,但似乎是在空转,因为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
片刻,我长出了一口气,颓然地仰回沙发的靠背里,似乎那里会让我觉得更温暖,更安全一点。
宋长风善解人意地把侍者送过来的龙舌兰酒推到我面前,让侍者给他再来一杯。
“喝一点,你会舒服些。”
我有些木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此酒口味极其凶烈,一道火线从喉咙一路窜下去直到胃腹部,然后很快又从腹部“嗖”地窜上了咽喉,接着冲上脸颊。但是,很快周身有一种暖暖的惫懒,四肢有种松弛感。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烈酒最香,毒花最美,如何去消受?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我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对坐着。终于,我坐直了身体,点燃了一根烟,开口问宋长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长风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跟马平川早几年就认识,那时候他还没到远大咨询,好像是在深圳的一家人力资源公司作猎头。我跟他倒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只是他曾经转了几单业务到我们MMI,也就是说,他倒了几个私单。”讲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我一眼,“你也许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跟他私人做这种地下交易,其实很简单,MMI GZ当时刚刚成立,我需要冲业绩,那就不仅仅是总部谈下来的老客户的单子,我也要迅速均衡和突破几个像样的local的客户,而马平川这类的人自然是我们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看他说得如此坦率,我不禁更加对此人多了几分钦佩。宋长风应该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三教九流,鸡鸣狗盗,只要需要,他都没有问题,而且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坦荡荡,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