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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电话接通了。
杨洋略带慵懒的声音划破时空,姗姗而来:“东楼,这么晚了,还没睡?”
“跟一个小朋友出来喝点酒。”
杨洋吃吃地笑了:“小朋友?不是你的那个杀人盟友小花吧。”
我也笑了:“可不就是他嘛。你上次感冒好点了麽?”
“嗯,好多了。你那边还顺利么?做猎头好不好玩?”
“好玩。不过我现在总觉得自己找不到除了挣钱、出业绩之外的价值和意义。”
杨洋沉默了一下,“东楼,你别想的太多了。”旋即笑道,“大教主,等我回来我们便退隐江湖,抛剑画眉,浅斟低唱吧。”
想到我们的三年之约,我心情稍稍振奋了一下。杨洋犹豫了一下,问我:“要不,东楼,我可以提前回去……”我打断她:“不,洋洋,给我点时间,我会做到的。”
杨洋轻笑了一声不再坚持。挂电话之前,她告诉我:“六月份我有个假期,我回来看你。”
收线后,我心里十分难受,打开音响,崔文斗的歌声传了出来:
时光从指尖划过,恋情曾握在掌中
季节改变了曾有的誓言,爱人已悄悄远去
影子孤独的延伸,泪水流到了嘴边
天空是如此灿烂,城市它就在眼前
这灯光通明的城市已经激荡了我的心
那一幕一幕的往事竟是如此的缤纷
这一片沉寂的城市已经淹没了我的心
让我来不及去留住你 我那朝思暮想的人
午夜的广州,一辆白色的丰田佳美停在空旷的街头,一个落寞的男人趴在方向盘上,无声地流着眼泪。
10
当我坐在机场候机厅时,初春清晨的阳光新鲜而有力。我处理完几个工作信息后,沉思了片刻,终于拨通了一个久违的号码。
电话通了良久都没有人接,我耐心的等着。这家伙,果然还是个昼伏夜出的夜猫子,这个点儿,估计是刚刚睡下。果然,在通话即将自动结束的时候,有人出声了。
声音疲倦且有着相当的不耐烦:“你好!谁啊?”
我清了清嗓子,用极其严肃的声音说:“石先生吗?我是东莞凯撒夜总会的总台经理,据反映你上次的账还未结清,如今日再不兑现,我们将依法报送公安机关查处。”
对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不可能!你们搞错了吧!我可是从不赊账。你们找的是哪个石先生啊!”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还能是谁?石方啊!”
电话那头愣了足有半分钟,然后声音陡地提高了一个八度:“东楼!你丫在哪儿呢?!”
“我回广州了,不过现在又要出差。大概一周后回来,到时候我找你。”
“好!你小子啊,呵呵。”
“接着睡吧,石先生。我们见面再聊。”
飞机颠簸着起飞的时候,我又习惯性地头疼起来。我用力地揉着太阳穴,半年前离开广州的一幕一幕,盛世软件的种种过往,犹如前尘往事一般,鳞鳞碎片,流光飞舞。
我到广州的第一顿海鲜和喜力啤酒,老唐眉飞色舞地跟我讲述盛世的由来……
我和石方在第一次加班时夜半独处,我蹑手蹑脚提着报架准备突袭,却迎来了大包小包拎着食品酒水的石方……
盛世第一次搬家我跟石方勾肩搭背,一起去西贡吃饭,石方大声地要小姐再加三文鱼……
我跟凌吾的第一次交恶后摔门而去……
陶立群离去时绝望的眼神,老唐眼里不易察觉的泪水……
华总和我的第一次见面和穿山甲……
海群、老金、周立和我一起在盛世玫瑰喝到烂醉,上桌跳舞……
滨海,老九,倪曼,李响,《再见理想》……
美国和毛毛的异地重逢,《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生日那天绝情的电话和恶梦般的婚礼……
那张泛黄的撕碎的照片,在高速路上如纸钱般地飞舞……
我们的新闻发布会,我们的上市,我们的雪崩……
盛世最后连电都没有还在挣扎的我们倔强的身影……
被迫撤离时回荡在耳边的胶带撕扯声,电梯合拢时我绝望的哭泣……
中信广场楼下的红男绿女,来来往往,妖异的犄角,我狠狠摔成几半的手机……
我离开时关上门前看见的墙上的字,桌上没喝完的酒,CD机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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