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页)
知道我在外面偷看,呵呵……”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尤其在充满着斗争的年代。陈旺业明着揪斗李韬略,暗里打的却是马德全的脸,这谁心里都明白,马红军那具近两百斤的身子在那段时间也像稻草一些轻飘,时常跑到她弟马革命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地那叫个伤心。“这日子还怎么过呐!怎么到了新社会咱还要受他陈家的欺负?”谁也无法想象外型凶悍的马红军哭起来竟然也能像受气的小媳妇,可她越是哭的凄惨马革命心里的火气就越大,最后忍无可忍吼道:“你瞎嚎个啥?咱马家的人不是还没死绝吗?”马革命的吼叫立竿见影,马红军的嚎啕大哭立刻就变成几乎听不到声音的抽泣,“可咱爹,还有你姐夫,你看他们每天得遭多少罪呐!”
马红军上门来哭,马革命就明白是为了什么,可打心里他不心疼李韬略,“那能怨着谁?干啥不好非得干个臭老九,当初生产队里现成的会计让他当,我和爹都磨破了嘴皮子,他愣是不理这个茬儿,说什么当老师教育孩子更有意义。这下好了,让他更有意义去吧!”马红军怕啥儿就来啥儿,当年她也是要李韬略去当会计,可一家人也没有说动他,现在听马革命这样说,也无话答对,就委屈地说:“他是不对,可他怎么也是爱国的爹,要是没了他,你让我们孤儿寡妇的可怎么过呐?”
其实马革命说完就觉得话重了,这是自己的亲姐,那是自己的亲姐夫,亲戚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无论什么时候血肉就是血肉,什么也比不了,于是就说:“让他吃点儿苦也好,改改他那牛脾气。”看到马革命态度缓和,马红军又问:“那啥时是个头儿?”马革命这次回答地非常干脆,“用不了多久,陈旺业那小子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说是说,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陈旺业和马革命的权力争斗中,最后起决定作用的竟然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丁翠莲。不错,就是那个丁翠莲,当年她没有让文工团录取,离不开这块黄土地,自然只能安于天命像乡下的其它姑娘一样,到了出嫁年龄也要找个合适的人嫁了。丁翠莲并没有嫁多远,只是四十几里外的一个村子,嫁的时候是你情我愿,可没有出几年,她就一个人又回了黄羊堡。嫁出去的闺女再回到娘家,这种事在乡下人看来与作奸犯科判刑、偷人养汉被抓一样,会让整个家里的人在别人面前都觉得心虚,哪怕就是像丁翠莲这种性格的人也无法做到例外。由于隔的不太远,而且乡下流传这类事情非常有一套办法,所以随着丁翠莲在娘家住下,关于她的传闻就在村里成了公开的秘密。丁翠莲离婚对外的说法是夫妻不合,一个很笼统的理由,几乎适用于所有离婚的人,可村里每一个人知道的是丁翠莲之所以回了娘家,是因为在婆家生不出娃来。女人不能生娃,还咋能叫女人,不被婆家休了那才叫奇怪呐。
丁翠莲既然已经回到村里,脸不脸的就算不上啥儿了,最重要的是以后生活咋办?嫁出的闺女泼出的水,户口啥儿的都已不在村里,现在回来就是一个外人,生产队里不会有你的口粮。想把户口重新落下哪是那么容易的,你以为生产队是你家开的啊?当时丁翠莲找到马德全后,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答复,马德全说要是嫁出去的闺女都回来,村里的人只增不减让生产队拿什么养活?土地是乡下人的命根子,地不见多人却一个劲儿的猛涨,哪个生产队长见了都不会不头疼。当然,再多也不会就差一个人,黄羊堡多了丁翠莲难道就吃不饱了?事实上是马德全对丁翠莲没有好印象,人一旦对另一个人生了厌恶,什么事都会想着和他对着干,你想什么我偏就不让你得逞。所以当丁翠莲也是那样说时,马德全还是不肯点头,她只能失望地离开。
出马家门口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丁翠莲心事重重也没心情留意四周,所以当马革命从她身边走过,她根本就没认出他来,是马革命叫住了她。丁翠莲的事情马革命自然不会不知,却故意地问:“这不是丁家妹子吗,啥风把你吹来了?”丁翠莲这才停下回头看着马革命,在他爹那儿受的气全撒这儿了,“还能啥风?我现在是倒霉风扫把星,谁见了谁躲,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马革命有些明白,但还是装糊涂,“啥呀?看你都说了些啥呀?谁躲你啦。”
那时的马革命刚结婚不久。同样处在灾害里,人和人的命运不尽相同,本应娶妻的马革命是拖到灾害结束才娶了邻村一个闺女,而丁翠莲在灾害开始时就把自己给嫁了,结果她的婚姻也成了一场灾害,丁翠莲也一直把她的不幸归罪于灾害,“要不是吃不上饭只图对方家里的条件,哪里会连他是个啥德性都不清楚就把自己给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