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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相亲那天的到来。
站立於机场出境口不远处,白乔碧静静等候著白氏夫妇所搭的那班飞机抵达,今天他也是维持最真实的样貌,没有装扮成「白乔碧」的样子,因为他不想勾起白氏夫妇的思女之情。
深怕会错过接机时间,他提前了近两个小时出门,柳夏桢原想要司机送他来机场,但他婉拒了,他并没有告诉白氏夫妇从英国返台之後的状况,更无法说出他正在当一个男人的床伴,不得不隐瞒,这样自暴自弃的行为,实在愧对白家从过去到现在对他的关怀和照顾。
但是他也没办法不这麽做,为了有个生存的理由,为了要有能够用来绑住自己的枷锁,只能依赖柳夏桢给予的身份,依赖著他的同情。
等待的时间相当长,眼睛直盯著不断更新的班次时刻表,脖子酸了便低下头瞧著手抄的纸条,确认自己没记错时间後,又继续等著。
心中怀著忐忑的期待,不停想著见到他们时第一句话该说什麽,「好久不见」吗?还是其他更能表达内心情感的话语?会不会他们其实不想他来接机?或是早已规划好抵台後紧凑的行程?
想见面却又不敢见面,在台湾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和天使的人生也有著剧烈的改变,无法抗拒的转变,无法违逆的命运,他害怕白氏夫妇见到他时会感到失望,因为他已不再是他们印象中的「小碧」了,他变了,变得太多,变得丑恶,变得更加污秽。
随著时间慢慢接近,他也越来越紧张,若非思念的心坚毅地拉住他,或许他已逃离了机场,逃回柳夏桢家中躲避任何与白氏夫妇可能的联系,然而他的担忧全都在白氏夫妇从出境口走出的那一刻消失了。
白夫人一见到他,立刻走上前去紧紧拥抱著,边用手轻抚著他的背脊,一边不断叫著「小碧」,白老爷也来到两人身旁,脸上带著和蔼的微笑看著这宛如母子久别重逢的画面。
听见白夫人叫唤著他时,白乔碧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伸手紧紧回抱著白夫人,紧咬著下唇忍著不哭出声,只任凭泪水恣意落下,无须任何话语,他的反应便表达出最真切的情感,那是无法掩饰的、澎湃的情感。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白夫人拿出手帕温柔地帮他拭去泪水,微笑说著:「你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眼泪掉得比谁都快。」
「对不起……我真的好想老爷和夫人……」温顺地让白夫人擦著泪水,语带哽咽地说著,对他来说,白氏夫妇就如同亲生父母一般的存在,但他只敢在心中这麽想,仍是不敢直接以爸妈来称呼他们。
听到白乔碧对他们的称呼,白氏夫妇的笑容掺了些苦涩,没多说什麽,待白乔碧的情绪平复後,三人一起走出机场。
白氏夫妇的行李已请人先行送到下榻的饭店,他们搭著计程车,来到白乔碧在台湾居住的公寓,他们在女儿刚到台湾时有来看过一次,後来因为「白乔碧」说要学著独立,便不让他们再来探望,只定时用电话联系,确认彼此的状况。
第二次来此已是「白乔碧」过世之後,当时这屋里充满了悲伤的气息,也得尽快将她的尸体处理妥当,并没有久留,匆匆地便又赶回美国。
大门开启那刹那,白夫人刻意仔细瞧了鞋架上摆的所有鞋子,毫无意外地看见了几双素色高跟鞋,她看向白老爷,两人皆轻轻叹了口气,仍是没说什麽,直接走入屋内。
他们在屋子里四处看过之後,便在客厅坐下,而白乔碧泡了茶端到桌上,也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多年不见,自然有许多话想说,尽管多数是说不出口的,至少还能和白氏夫妇聊些家常,叙叙旧。
喝了一口热茶,白夫人率先开口:「这里和以前一模一样,尤其是乔碧的房间,一点儿也没变。」
「嗯,我想尽可能维持著小姐还在时的样貌,而且我也只能为小姐做这件事了。」白乔碧苦笑著说,他实是不愿谈起天使的事,但他和白氏夫妇之间确实是由天使建起了关联,就是再不愿也无可避免。
和丈夫对看了一眼,轻轻点了头,白夫人说道:「小碧,我们希望你能过属於你自己的生活。」
「……夫人…?」愣愣地看著白夫人,也转头看向白老爷,那两人的表情显示著这番话的认真,和他们真正的想法。
「并不是要和你切断关系,而是希望你别再继续活在乔碧过世的阴影之下,小碧,别再扮成乔碧的模样了好吗?你就是你,不需要扮演著乔碧过日子。」诚恳地解释著,并衷心期盼他能答应。
失去唯一的女儿,白氏夫妇固然伤痛,但他们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