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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认错的,陈教授。”
端杯子的手顿住了,他沉沉道:“你叫我什么?”
“陈教授。”
陈天瑾不说话,捧着杯子又是倒水又是泼水。我站在办公室中央,有些瑟缩,甚至想要夺门而出。正当我犹疑不定时,陈天瑾朝我走近,我心头一跳,一连后退三步。
他顿了顿,把茶杯递了过来:“怕什么?我只是给你递水。”随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涩涩的笑,“龙井,我办公室里正好有一罐。小心烫。”
我回以一个恭敬的笑:“原来教授您喜欢喝龙井。”接下茶杯,果真烫手,如同一颗滚烫跳动的心,让我莫名地心慌。
“我喜欢很多年了。”语气似是无可奈何,似是意味深长。
我继续僵硬地微笑:“原来教授您喜欢一样东西可以维持很多年。”
“你——”他生硬地收敛了一切不满,淡淡微笑,“我喜欢的不多。”笑在脸上,笑不进眼里,“因为从小到大,我能得到的并不多。”
我陈安然竟有幸从他口中听到“从小到大”四个字,大约他和别人提起自己的次数也不多吧,我多少有点受宠若惊,有点兴致勃勃,还有分置身事外的漠然。
他继续说道:“包括你。”
手中茶杯应声落地,四分五裂,茶水洒了一地,上方氤氲着大片的雾气。我仓促蹲下身去捡。
“别捡!”
刚捡起一块碎片的手被陈天瑾握住。我抽手,抽不出来,越发焦燥,两指夹着碎片往他手心割。他竟无动于衷,两眼看着我,眼中浮动着莫名的情绪,仿佛那只滴着血的手不是他的。
几根手指轻轻缠上我的脖子,和记忆里被扼住喉咙的触感完全吻合。不待他施加分毫压力,便觉得呼吸阻塞。
“疼吗?”
“你放开我!”
我的尖叫声盖过他的询问。一把推了过去,不顾身后惊天巨响,我一心冲向门口,踉踉跄跄险些栽了下去,被门边一双胳臂揽住。
只听“嘶——”地吸气声,我抬起头,看见小白龇牙咧嘴捂着肩,两眼哀怨地看着我。不知是怨我弄疼了他,还是怨我背着他找陈天瑾——呵,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小白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和陈天瑾见个面反倒是大逆不道罪无可恕。
小白宠溺地对我笑:“之前看见你绕着昭辉楼主楼一圈又一圈,又在走廊来回走了一遍又一遍,再停在这里二十多分钟,我就跟着等在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完全没有听明白他说什么,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朝他身前挪了挪,挨挨蹭蹭地将身子靠过去,被熟练地搂住,心绪方才平定下来。
门内的人温声提醒:“你们快点离开,那边有摄像头。”
我回过头,只看见一只流着血的手提着一副破碎的眼镜消失在渐掩的门内。
门声刚落,小白便松开了我:“你有多痛苦,他绝对不会比你轻松。换做是我,死也不会放你走的。”
我退开,转而贴在门上,像是要靠他更近一些:“流血了。”
他冷声道:“钻心剜骨的程度都尝试过,还能在乎这点痛?”
“他会难过。”
一股大力扯住我的衣领,我被抵在门上,眼前是小白忿恨的脸:“你要是心疼他就敲门跟他和好!敲不开门我替你撞开!别给我要死不活地躲在他背后哭!”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了……”我极力摇头,声音陡然低了下去,“你们别再逼我了,不要……”
眼前水蒙蒙一片,小白肩窝处的深红被雪白的纱布衬得触目惊心。
“我该拿你怎么办?”
……》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不可以把狗血当做是一种赞扬??乃们说啊,说啊,说啊
chapter 59
小白脖子上缠着层层纱布,照旧每日陪我上课,一节不落。我纳闷他自己的课为什么不上,结果又被唐露露数落:“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愣了:“知道什么?”
“小白他要——”
“我要改专业。”小白截住唐露露的话,面无表情道,“你知道这些也没用。”
我莫名其妙看着他俩,唐露露默不作声,小白也沉默得反常。还想再问什么,被唐露露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小白你脖子怎么了?”
小白淡笑:“是我不小心——”
“是我用剪刀扎的!”我一口气打断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