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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骂?难道陈天瑜这样的人才是正常人,而我是异类?陈天瑜在用他的狂乱,我的镇定,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跪坐在我面前,仿佛一夜苍老的眼睛在正气凛然地告诉我我走入了歧途:“安然,你不应该被唾骂,陈天瑜的儿子不能冠上同性恋乱伦的耻辱。忘记他,或者只记得他是你叔叔。”
我不为乱伦羞耻,我为陈天瑜这样无情无义的父亲羞耻。
让我忘记陈天瑾,不如让我忘了我是谁!我只想快快去到陈天瑾身边,再也不要面对这些刀锋一般的呵责痛斥!
“安然,听话,回来我身边。你还是爸爸的好儿子。安然?”他抬起我的头,手掌轻轻拂过我额前的头发,声音缓慢低沉,“安然,你说,说他是你叔叔。”
曾经,陈天瑜是我最崇敬的人,我喜欢他慈爱的抚摸,他宽厚的拥抱。
但那是曾经,现今他是陈天瑾恨的人。
陈天瑜不是没有悔过,所以我并不与他划清界限。如果他成全我,他还会是我父亲。
一切还可以挽回。
我虚弱地开口:“别逼我。”
“是你不要逼我!”他猛然揪住我衣领,“你给我说!说他是你叔叔!说啊!”
疯了吧,一切都疯了吗?
我扯了扯嘴角:“他是……”有些沙哑,我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脆明亮,“他是我爱人。”
一个耳光,更是清脆明亮。我整个头被打偏过去。
陈天瑜站起身,我看见他的手颤个不停:“你知不知道羞耻?!”
面前的地面落下几滴泪水,砸在地上,溅在我手背上。我敏锐地察觉到,眼泪的主人不懂爱。
他不懂被爱人的目光注视时,不由自主现出的笑容。他不懂情人久别重逢紧紧相拥时,脱口而出的承诺。他不懂恋人十指交握相互依偎时,温声细语的关切。
陈天瑜哑着嗓子说道:“滚出去!陈家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
呵呵,解脱了。
是否当年陈天瑾被赶出门时,听到的也是这样的话?
瑾,如今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孩子。
……》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不?我觉得我太坏了……
chapter 36
腊月三十的夜空没有明月没有星星。
幸而没有被陈天瑜打得找不着北,我还认得陈天瑾的家在哪里。
大年三十,除了陈天瑾那里,还有谁家容得下我这个违背伦理道德而被扫地出门的不肖子?
陈天瑾家真的很远,我似乎走了两个小时,四个小时,一整天,十年……
陈天瑾开门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怎么穿这么少?”说着,立刻拥着我进到他家里。
屋子里开着暖气,我仿佛从冰箱跳进了烤箱,全身一个激灵。
陈天瑾抱紧我:“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也不打个电话?”
我笑着说:“我来拜年。”声音喑哑。
“哪有除夕夜拜……你的脸怎么了?”他抚着我的左脸,满眼诧异。
我抓住他覆在我脸上的手,不在意道:“只是两个章印,作为我正式开始无家可归的许可。你收留我吗?”
他说不出话来,薄薄的镜片遮不住眼底的心疼。
无家可归的人,总需要一碗饭,一条毯子,一个温暖的拥抱。如果是爱人给的,当然无可挑剔。况且我的爱人,本就是个无可挑剔的人。
陈天瑾为我裹上毯子,端来了饭菜,执意要亲手喂我。我目不转睛看着他眉间化不去的愁绪,一直对他笑。
他蹙眉:“傻子,你笑什么?”
“我喜欢你家。”
他哭笑不得:“等我死了吧,继承权在你。”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喜欢被你关心的感觉。
他摸摸我的头发,在我额头轻吻一下:“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休息。”
陈天瑾悉心照料着我,直到替我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关上主卧的门。我全无睡意,穿着陈天瑾长一号的睡衣溜下了床。阳台上夜景正好。
13楼在这个地段已经算是很高了。第一次在这么晚的时刻,俯瞰这个城市的夜景。除夕之夜,万家灯火通明。
我讨厌我家里封闭式的阳台,晴天只有阳光没有风,就好比政治试卷只有主观题,没有选择题,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越是接近陈天瑾,就越是接近自由。
我靠着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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