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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谁又在拿我们宋二小姐寻开心呢?”
宋研竹转身欣喜道:“九姐姐!”
“你这体质啊,就是招小人,可得好好求个签,去去小人才好!”赵九卿扫视了一眼众人,同陶夫人见了礼,嘴边挂着微笑,声音清澈,如一股清风一般吹过众人心头,“怜儿妹妹孝敬父母自是无可厚非,该点长明灯,该上香,自也由着你。可因着几句口角便哭成这般模样,难免让人误会是研儿妹妹欺负了你。更何况,这会情郎的罪名也太大了些,我这一娇滴滴的女子,可担不起‘情郎’二字!”
赵思怜嘴抖了抖,正待叫一句“姐姐”,赵九卿握着宋研竹的手重重捏了捏,只当是安抚,笑道:“我在详签那等了你许久,都不见你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从头至尾,竟不看赵思怜一眼。
宋研竹无奈道:“我一向是个路痴,在这寺庙里都迷了方向。原是想去找你,却不想被人缠住了,想走都不让,抽出手来,人跌一大跟头,全算我头上了!姐姐你要再晚一些来,我只怕要被送进衙门里治罪了!”
“那哪能!”赵九卿捂着嘴轻声笑,“陶知府一向公正廉明,多少冤假错案到了他手中都真相大白,若您真如窦娥一般蒙冤,可记得要到陶夫人跟前求一求,让她替你美言两句,若真不行,我这‘情郎’陪你走上一趟便是!”
宋研竹“噗嗤”一声笑,赵九卿也有些无奈地摊手对宋研竹道:“早知你这样不识路,便该将你带在身边。今日可是我求着宋二夫人,才能让你陪着我上香的,若是弄丢了你,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赵九卿几句话,不动声色地便说出了宋研竹今日的来意、陪同以及迷失在此的原因,方才还觉创下功劳的婆子见势头不对,对旁人使了个眼色,悄悄走开了,只留下一个赵思怜,孤零零地站着。
赵九卿一向没有棒打落水狗的习惯,可见了赵思怜,仍是忍不住添了一句:“妹妹自小便时常陪同三婶到护国寺烧香礼佛,于这护国寺比我还要熟稔,莫非也是迷路了?”
“是……”赵思怜面如死灰,低着头轻声应着,她不敢抬头看陶墨言的脸,却能知道,陶墨言此刻的脸色定然不是很好。
而一旁的陶碧儿,早就放弃帮助赵思怜,走回到陶夫人身边,委屈且不满道:“娘,她怎么这样啊!”
赵思怜嘴唇轻轻哆嗦,面色煞白,眼泪扑簌落下,身边的幼圆忙上前扶着她。
赵九卿见她杵着,出声道:“妹妹既要供长明灯便早些去吧,免得去迟了,出来又再迷路,还得旁人劳师动众地找你。”
宋研竹忍不住想要鼓掌,却硬生生憋住了。
赵思怜忽而一仰头,一口血从喉头涌上来,一滴血,两滴血,落在地上,幼圆低呼了一声“小姐”,宋研竹低头望望她,只见她抬起头来,怨毒地望了她一眼,竟是一声不吭,捂着帕子,迅速地离开了。
赵九卿这才领着宋研竹上前同陶夫人说话。
“多谢夫人解围!”宋研竹诚心谢道,偏了身子又谢陶墨言,“感谢陶大少爷。”
陶夫人依旧一派春风和煦的模样,好似方才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举手之劳罢了。也是咱们有缘分……”陶夫人若有所指地望了下陶墨言,笑道,“墨言总在我跟前说起合庆,说他聪明机灵,很是惹人喜爱,听说前些时候过了府试?”
宋研竹点点头。前些时候宋合庆和朱景文二人一同去考童生试,将将过了府试,等过了时日还要去参加院试,若是过了院试,宋合庆就能算上秀才了,也算有了功名。
近来宋承庆的铺子大放异彩,很是让宋盛明长了几分脸面,宋合庆一气呵成过了县试和府试,在同辈中已经是遥遥领先,更让宋盛明引以为豪。他走出去都挺直了腰杆子,连大话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我儿子可是奇才,只要去考,定然能考个秀才回来!
大话是放出去了,回头却不敢懈怠,亲自监督宋合庆的课业,宋合庆近来真是苦不堪言。
想到宋合庆,宋研竹的脸色多了几分自豪和柔和。
陶夫人笑道:“令弟当真前途无量。”说完,又问赵思怜:“许久不见赵戎,他准备乡试准备地如何?”
她话音未落,一旁的陶碧儿眼睛忽而一亮。
“劳夫人惦念,他呀,也是紧张地不得了,鸡鸣则起,秉烛夜读,瘦了许多。”
赵思怜说得极为艰难,尤其是当着陶碧儿和宋研竹的面,她有些左右为难——陶家与赵家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