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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仿佛觉出了家法的疼痛,情不自禁的用手摸摸屁股,逗得玉娘嗤嗤的笑了。
“云儿,你若想蹴鞠,就求求这位叔叔,他可是‘扬威队’的教头,常能觐见皇上。云儿若入了‘扬威队’怕好吃好喝还能天天蹴鞠,你爹爹也奈何不得你。”玉娘的提示,赵构忙牵了云儿的手问:“想不想去加入扬威队?将来还有望做御前侍卫?锦衣玉食,威风凛凛的随了皇上的仪仗出游。”
赵构鼓励的目光。面对诱惑,云儿摇摇头。
“害怕你爹爹从中阻拦?”赵构试探问:“叔叔可以说服圣上下旨召你入‘扬威队’,你爹爹定然会应允的。”云儿眉峰高挑答道:“云儿不稀罕。爹爹说,如今山河破碎,二帝被囚金邦。大丈夫应效法霍去病‘匈奴不灭,何以家为?’还玩什么劳什子蹴鞠?”
云儿一句话,赵构失色动容,怎么也没想这小孩子能语出惊人。
“云儿,休得胡言。”玉娘嗔怪的拉过云儿:“看你一头的汗,姑姑带你去洗洗。”
“云儿不是小孩子,云儿已经从军了。叔叔,云儿已经在爹爹军中的童子营当兵。云儿要杀金狗鞑子。”云儿话语里充满骄傲,小鹿般的明眸更是动人。
赵构内心隐隐触动,如此精致如玉玩宝器般流光溢彩的佳儿,生在官宦之家就应是父母羽翼下安享太平的衙内。而眼前这粉雕玉琢的可人儿却被送入军营受苦。仿佛多宝阁上一只精美的薄胎玉碗,却沦入民间被不识祸的人当作普通的饭碗混于灶台锅边磕碰。你在提心吊胆担心这精美的物件可能会毁于一旦时,又有着明珠暗投的无奈和惋惜。更可叹的是,云儿这无知的孩子竟然对摆在眼前这人人渴望不可及的一步升天的机会谈笑而过,懵懂得不知珍惜。
“云儿,当兵要吃很多苦,流汗、负伤、流血、殉国,不是你一个孩子想象中的风光,你可知道?”赵构又问。
云儿点点头:“爹爹说过,云儿晓得。”
“那你还要从军?是你爹爹逼你的?”
云儿摇摇头:“云儿要杀鞑子,要为娘报仇!”
玉娘用香帕轻沾云儿额头的汗水:“快去吧,你六叔来寻过你,他在临江楼等你。”
看了云儿远去,玉娘低声说“:云儿的娘在相州沦陷逃难路上,为全贞洁,被金兵逼得跳崖身亡。”
“倒是位奇女子,难怪生出如此与众不同的可人儿。”赵构感慨,又吩咐太监:“去查问一下广德军岳飞的军饷有何难处,看他可怜的都拿个稚子来讨饷银了。”
又微哂着凝视玉娘。
玉娘会意的淡笑:“玉娘不过是维系九哥的清誉圣明。”
“玉娘冰雪聪明。”赵构赞叹了将茶杯放在一旁,招呼玉娘下棋。
“九哥,一年未见,九哥变了许多。今天借蹴鞠威慑张浚大人,玉娘在一旁都看得锋芒及背。”
赵构挑眼看了玉娘,修长的手指漫无目的的轻抚黑白两色棋子,分在棋盘两边。
淡笑漫语:“正邪忠奸自古如冰炭,就如黑白子缺一方也难成棋局。忠者,他们信守认定的道义,不知屈弯义无反顾,成事还是要靠这班人。”
赵构说得恬然,轻拈一黑子在指尖:“黑子自然不可少,他们阿谀谄媚,但最知道主子心思,许多难言之事,不便出头的举措,他们心甘情愿不问是非去照办,你的心思永远是他们揣摩得清楚。就像朕的父皇,群臣明知道他昏庸无能,不适合在宝座上,但‘白子’们会不问究竟的大喊‘渡河’,‘迎回二帝’,就因为是道义。”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赵构信口吟诵,惆怅万分,深情的望着面含愠意的柳玉娘。
玉娘嘲弄般的笑意:“竟然连云儿这小毛头都要喊‘匈奴不灭,何以家为’了。”
“是朕变了,还是玉娘妹妹变了?仿佛再不是当年同朕嬉戏的小玉娘了。”赵构喟叹,又诉说故事般娓娓道来:“相州三月,踏青花会。天上荡起秋千架,众花魁在秋千上拖了彩带霓裳轻舞翩跹。一位白衣仙子的秋千绳忽然断了一根,眼见她就随风飘落,像一瓣落花。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美少年腾空跃起,一把接住了险些跌得头破血泪的美女。啧啧,‘金风玉露一相逢,但胜却人间无数’。”
赵构含酸的话语,目光扫视着眼前面色微变的玉娘。
“九哥在查玉娘?”玉娘含怒。
赵构轻笑。
玉娘微叹:“岳翻他是救过玉娘,他救的是他心中白璧无瑕的仙子,他哪里知道我柳玉娘已经是败柳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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