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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你不睡房间里?”他脱了外套挂一边,走到她面前。她又打了个哈欠,搂着手里的抱枕不肯撒手:“我就眯一会儿。”俞北平弯腰把她抱起来,进了房间。汤子期是真瘦,别看胸部挺有料,抱着特别轻。可她不安分,他好心抱她上床,她还踢蹬着双腿埋怨:“你好烦啊。”他大力拽了下被子,把被角从她屁股底下扯出来,抖开、给她盖上。她又踢了一下脚。俞北平顺势抓住她的脚,把她的袜子褪了下来。她还不安分,还要踢脚,他俯身把手探进被子,手按她裤子上。汤子期吓坏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干笑:“别,哥,我自己脱,自己脱。”俞北平失笑,坐到了床边。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汤子期提了提被子,把自己盖严实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你能不能出去啊?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你也会不好意思啊?”他穿军装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特正经。可他这人,有时候也特别混账,就是想逗她,看看这个平时日天日地的小混蛋窘迫的模样,乐此不疲。汤子期板着脸看了他会儿,忽然一笑,当着他的面开始脱:“想看就看呗,自家老公,咱也不吃亏。”俞北平面色铁青,起身走出去,出门前也不忘把门带上。汤子期在屋子里窃笑不已。换完后出来。客厅里的灯很暗,钨丝都黑了大团。俞北平靠着取暖机烘手,火光映得他的脸红彤彤的,像是在沉思。汤子期从后面望了会儿。俞北平肩膀宽阔,被武装带拴着的腰劲瘦修长,沉默想事情的时候微微抿着唇,眉峰微蹙,真是特别的性感。她从后面走过去,遮住他的眼睛。“你又想玩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很无奈,已经服软了。“魔镜魔镜,猜猜我是谁?”俞北平:“……”他不回答,她还来劲了:“快说。”“汤子期。”“回答错误,六哥可不会连名带姓儿叫我,现在开启惩罚机制。”她罪恶又淫荡的双手伸向他,可还没摸到他一片衣角,他已经准确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了面前。“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认真?”她大声嚷嚷,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儿。——跟她圈里这帮狐朋狗友一个德行——俞北平不耐地松开她。汤子期问他:“你生气了?”“没。”“真的没生气?”“没有。”他语气平淡,从口袋里摸了根烟,找了会儿打火机。汤子期忙从衣袋里掏出来,给他点上。火苗在两人间燃起,摇曳了一下。汤子期的心也动了一下,犹豫着偷偷打量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俞北平吸了一口,忽然抬起头,看定她:“你怎么会有打火机?”汤子期一怔,心里警铃大作。“你在外面是不是偷偷抽烟?”他的目光咄咄逼人。“我没有!”汤子期终于有些底气不足了。俞北平的目光很平淡,可比不依不饶还让她脚软。对峙了会儿,汤子期缴械投降,不耐地翻他一眼:“我招我招,就偷偷抽过两根。我那还不是工作太忙,心情差嘛!”“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改不了了!”她盘起腿,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俞北平定定地望着她。两人挨得近,汤子期手心沁出了一层汗,有些潮湿。一开始的紧张过去后,她拿一双清明的眸子瞅着他,不挪开目光,但也不说话,眼神中含着那么点儿欲言又止。俞北平抽了口烟,望着她,也没说话。这么近距离地看,还是她熟悉的那张脸,又似乎有些陌生。汤子期屏住了呼吸,心跳忽然变得快起来。空气里也像燃了把火,莫名有些焦躁。她久久凝视着他的唇,有些薄,微抿着,一个有些寡清的弧度,一般来说,代表拒绝,可又像是邀请。她又抬头看了看他的眸子。黑漆漆的瞧不出什么虚实,像一汪平静的湖水。让她心里有些发憷,不敢逾越,心底又莫名其妙地生出想要僭越的叛逆。当然,还存着几分较劲的心理。想和好,又不好意思主动开那个口,只能变着法子折腾了。汤子期觉得自己挺别扭的,可死要面子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换言之,他俞北平又好到哪儿去了?不是一家人,还不进一家门呢!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 甜回来过几天, 汤子期回了趟蓉城。俞北平的申调书也批了下来, 正好和她一道。她本来还不想理他,他非得死皮赖脸跟着。蓉城这个季节正是多雨,下了机场,往大厅里一站就傻了眼。透明的瓦棚外, 水跟倾泄的瀑布般不住往下倒。有伞的纷纷撑开,依次出去,没伞的只能望洋兴叹。俞北平走到她身后, 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瞧这样子, 没半个小时停不了的,去那边休息一下吧。”汤子期想了想,跟着他去了休息区。这边也人满为患。总共两排椅子,占了七七八八,还有人横躺着。俞北平接了她的行李, 让她坐下。汤子期坐了, 问他:“那你呢?”“我不累。”她也没矫情,点点头:“那我先坐,你累了跟我说,咱们轮着坐。”他笑了一下,低垂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