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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北平蹲下来,把她的脚合到手里,仰头凝视她:“生气了?”汤子期没料到他会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下意识缩回了脚:“你干嘛?”她的耳根子稍稍发热。书房不大,天气还冷,门窗都光着,空气里虽然温暖,也有些闷窒,加速了她脸上血液流通的速度。不知不觉,红成了苹果。俞北平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忍不住捏了一下,低笑:“热的。”“不正经!”汤子期打开他的手。俞北平没说话。良久的沉默后,汤子期不确定地抬头,撞入了他乌黑深邃的眼底。她莫名有些紧张,心跳得格外快。“干……干嘛?”他没应答,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可能是太紧张了,她本能地躲了一下。有那么会儿,室内变得特别安静。半晌,俞北平给她穿上了拖鞋,起了身:“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汤子期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出了书房,她看看他的背影,想跟他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懊恼地跺了跺脚。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稳。偌大一张床,两人一人占一半,像是楚汉河界,谁都没有动,也没谁逾越那一步。窗外雨声淅沥,像是有风在不断吹入心里,凉凉的,怎么也无法入睡。某个点,两人同时翻了个身:“你……”话出口,都是一愣。话头起了,又忽然都熄了。汤子期声音细软,踯躅说:“你先说吧。”俞北平沉默了会儿,忽然轻轻地笑了声:“没什么,睡吧。”来日方长,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汤子期抿抿唇,见他不吭声,也就不吭声了。 新婚燕尔过两天, 两人休假, 出了趟远门,为时三天。汤子期爱疯,到了地方就四处瞎转,一整天下来坐的时间都不超过半小时。回来时, 她浑身酸痛,还跟他诉苦。俞北平压根没看她,低头翻垫在膝上的报纸, 只说了一个字:“该。”汤子期:“……”她要离婚!这次坐的飞机, 因为起得早,汤子期靠上去就睡着了。俞北平抖开毯子帮她盖上,又替她紧了紧大衣。到了地方,他才摇醒她,温声诱哄:“起来了, 我们到了。”汤子期睁着惺忪的眼睛瞪他, 大大方方地打了个哈欠。俞北平没忍住笑,搀着她往外面拖:“别睡了。”汤子期不满:“困着呢。”“谁让你赖床。”她那个哑口无言啊,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这点儿打不到车,两人在机场大厅等了很久。后来,俞北平直接打电话给江越, 两人才有车搭。“呦,新婚燕尔啊,婚事办那么低调,现在舍得新娘子出来见人了?”理着平头的青年玩世不恭地看着他们, 眼神带着兴味儿。江越在副驾座打游戏,头都没抬一下,唇边却含着丝坏笑。汤子期也没生气。她也是这个圈子里长大的,当然知道这帮子弟的习气,甭管什么人,只要是生人,想融入他们总得拿出点儿本事来,性格上的、能力上的。他们乐意打趣她,那是看重,不理你了,只顾着客套了,才真是不拿你当自己人。俞北平虽然低调,在西郊大院这个青年一辈的圈子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前段日子有人传他跟个名不见经传的女的扯了证。一帮人唏嘘不已。有人说胡扯,也有人说这么有理有据煞有介事的,不像是假的,也有人说啊,大家都等着吧,是不是真的,五月见分晓。可跟他走的近的却都知道,俞六少这是真把自己交代出去了。而且,可不是什么“父母之命逼不得已”,是真的喜欢这个小丫头。虽然只见过两次,汤子期也不怕生,笑盈盈地冲他们打招呼,姿态大方:“汤子期,俞北平的老婆,扯过证的夫人。两位大少爷,还记得不?”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江越也不玩游戏了,抬头看她,带着笑意地打量,也有些衡量。汤子期随他看,笑嘻嘻地说:“我这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会喝会玩,三斤白的灌下去,脸都不红一下,蹦迪唱歌飙车,只管叫我,是兄弟就奉陪到底。”她说的豪气万千,可看那小身板啊,娇娇弱弱的,身无几两肉。肖扬没忍住,当场就笑出来,回头跟俞北平说:“可以的,嗯,这媳妇儿适合你。”够二,配他这正经人正正好。这会儿也不急着回家,江越把车开去了就近的一家俱乐部。“会打球不?”下车后,他抬手就把门给碰上了,回头问汤子期,眼睛里明显带着戏谑。俞北平想说两句,肖扬手一扬就捞住他胳膊,挑眉、不屑:“护犊子呢?打个球而已,能要她命啊?出息。”俞北平说:“别过分。”肖扬笑,笑得恶劣:“结个婚你彻底变妻奴了啊。”俞北平年长他两岁,向来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依旧笑得平和,但是眼里含着警告:“玩玩可以,别过分,别欺负人。”肖扬虽然跟他闹,但心里还是挺敬畏他的,正打算换个话茬,汤子期抢过来撞开了他,笑嘻嘻说:“瞧不起人啊?小时候我也住这片儿,那名头可是响当当的。”肖扬纳罕了:“我怎么没听过?别是你瞎掰的吧?”汤子期也是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