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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己掌握才是。倘若真有灾祸降临,也应尽速谋求解决之道。而不是抱著如此消极的心态,听信这种颠倒阴阳便可解厄的荒唐之说。」
「可是刘半仙的话也不无道理啊!这十年来,日子也倒平静安顺。」如今她已经没有多馀的空间去思考对错,刘半仙既能一语料中她的难言之隐,她唯一的期盼便是快快完纳这十年之劫而从这纠缠多年的梦魇一求解脱!她只想保住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平淡度日。
他捉过她颤抖的双手置於掌心上,唇边带上的笑意如春风煦煦,「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若我此举倘真能为您们消灾解厄的话,那我也愿一辈子替您们祈福。对了,您和爹过去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这是上一代的恩怨,都是过眼云烟了,你真想再惹娘伤心吗?」美妇人企图带开话题,显然不想回答。
「娘啊!」他不解,为何每提到此事,娘总是神色凝重?
「夜深了,睡吧!」美妇人强起欢颜催促著他赶紧就寝,随即便找了个藉口匆忙离去。怎知她才一踏出房门,房外便多了道黯然的身影。
「你都听见了?」美妇人悄声说道。
「嗯。」
「他还是个孩子,我不想他知道太多。」
「我们错了吗?」男子看著她,语气沈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和你分开……」她神伤扑进男人的胸膛里,紧紧拥著她熟悉的温柔,强忍的泪水更禁不住脆弱跌了下来。
男子搂著她,心里只感到空前的茫然。他失神望向夜空,若他的血可以洗尽他的罪孽,就祈求苍天让他的妻与儿平安的活下去吧!
锵——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深夜三更初过,锣音寥寥盖过白昼的鼎沸人声。巡城的老者敲著手中长满铁锈斑的铜锣,带了点倦意的嗓音,随著脚步拖过一块又一块的青石地。
街道萧条,有夜风瑟瑟卷过逐步刮起诡谲的气息而敲遍人家紧闭的扃牖。那来自檐上的脚步轻灵踩过片片屋瓦的夜行者,正是习惯黑夜的陌客。一个眼神的转移,目标便是那抹碍眼的朱红——
「冷府」——不起眼的纸糊灯笼,在黑暗中眼光随著火光隐隐跳动。
无法按捺更是不想掩饰的厌恶,一双如火般豔红的眼神在望见牌匾的当口微微眯了起来。他以为他的脚步从不曾停,因为打从十五年前,他便计画著这一步。
血瞳缓缓绽开一丝寒意,踩著坚毅的步伐登上石阶,他堂而皇之侵门踏户,这是他复仇者的特权,他现下好比掠食的孤鹰,正快意享受狩猎的乐趣。
如今还有谁敢挡在他面前?
在他以鲜血丰润了自己的羽翼之後,他绝不再容许皮肉底下还生长著任何一朵扎人的蔷薇——
除去地缘上的生疏感,他轻易找到了今晚的猎物。停在门前,他忽地驻下脚步。他在想,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该说什麽好呢?
* * *
恶意在破门的刹那尾随月光入境,鱼贯的黑色人影宛如夜叉驾临。
「谁!」男子在听闻风吹草动时便已戒备拔出宝剑跳下了床。他眯起眼睛打量起背光的为首者喝道:「阁下深夜造访,请问有何要事?」
「来兑现诺言。」那张怒气腾腾的脸孔非是他所乐见,他以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比他更愤怒——话里带著玩笑的意味,他在玄服陌客的簇拥下优雅坐在椅上。
「哼!大言不惭!」拿出了火摺子除去了黑夜的庇护,男子同时却也认出了那对眼睛——「啊……」他一反常态,又惊又喜的呼喊著身後的妻子,「云姬!」
美妇人仓皇拉住了他趋前的脚步,「啊!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瞧那对红瞳,还有那张脸孔——」
「都十五年了!这怎麽可能!」美妇人愕然噤口道:「君——不可能!他的尸首是我亲手掩埋,怎麽可能……除非……」
「住口。」敲著桌面的指尖赶在对方说出答案之前停止了律动,那低沈嗓音就像是从喉咙底部挤出来似的嘶哑。「你没有资格喊我的名字,所以你最好别教我听见,我怕我会克制不住自己让你连交代遗言的机会也没有。」男子缓缓握紧了拳,他发现自己的耐性并没有想像中好,他以为他的心已经木然到不会再因言语而起任何波动,但怎知对方下一句话却教自己更吃惊。
「唯儿?」他神色无惧,口气中尚多了些期盼,只听他试图开口道:「你是唯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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