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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陳嫣在上次就眼神很兇,對岑歲歲非常防備,岑歲歲是性子刁慣了的大小姐,哪肯受這種氣。岑歲歲小聲嘖了一下,然後彎了彎唇,把上下唇抿在一起,表情猙獰地摩挲了好幾遍,嘴唇被磨得血紅,然後說:「我沒塗。」
陳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不過我還是有幾支想推薦給你的…」她佯裝思考,:「噢!好像是限量款,你應該買不到了,下次我帶過來借你塗塗吧。」
許楒輕輕把手撐到臉頰處,咬著下唇把笑按耐住,偷笑的飄忽目光被段禾杋抓了個正著,他像個沒事人一樣,仿佛跟這場對峙毫無關係似的,對許楒說:「你居然也是桃子味汽水黨。」
許楒啊了一聲,輕輕彎了彎唇,露出一個乖巧的笑,說:「是的。」
我不是桃子味汽水黨,我是段禾杋黨。
第15章
雖然岑歲歲什麼也沒多說,但許楒和薛墨還是感受到了她非常暴怒的心情。
「別生氣了,別理那種人。」薛墨安撫道。
「哼,跟我有什麼關係,她追她的段禾杋,攻擊我有意思嗎?」
「嫉妒心還是很可怕的。」許楒默默補充。
試問喜歡段禾杋的人誰沒嫉妒過岑歲歲呢,就連他都沒避開過一看到岑歲歲站在段禾杋身邊的時候,就蔓延至渾身上下的酸澀。但一起玩了之後,許楒明顯能夠感覺到岑歲歲和段禾杋之間沒有一點的除了友情之外的氣場,要是不知道這些,他真的沒辦法保證自己不在意岑歲歲的存在。
「莫名其妙。」岑歲歲嘟囔了一句,但她也不準備干涉陳嫣跟段禾杋之間的事情,只要陳嫣老老實實別嗆聲到她面前,岑歲歲對段禾杋的戀愛並不想過多干涉。
許楒一下午都心不在焉,因為陳嫣不知道跟班主任說了什麼,把位置調到段禾杋前面去了。她下午的自習課都在拎著書,轉身問段禾杋題目,有說有笑的,看起來非常明媚。
說實話,在嫉妒之餘,許楒更多的是非常羨慕。
他自詡對段禾杋的喜歡不比任何一個人少,但他的喜歡也不比任何一個人苦。
許楒輕輕瞌了瞌眸子,教室里因為細微嘈雜而熱鬧起來的空氣爭先恐後鑽進他衣領口,把裸露在外的肌膚貼得滾燙,浸出濕潤的汗。
他有點暴躁。
把筆往桌子上一摔,教室里小角落的情緒爆發沒得到任何一個人的關注,這個認知讓許楒稍閃過一絲慶幸,但心情更暴躁了。
許楒目光如炬,盯著陳嫣。
他把段禾杋放置在遙遠高聳的雲間,有人想伸手撥開雲層,觸摸段禾杋。
許楒只感覺窒息般鬱結,他艱難咽下所有酸澀,臂間的力緒了又散。目光里段禾杋圓潤白皙的耳垂肉上貼著柔軟的髮絲,許楒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從陳嫣些微難堪的表情里感受到段禾杋的情緒——
總歸絕不是親昵的。
但想拿下段禾杋的人都是對他的性子非常了解的,不說重話、性格溫柔、不卑不亢。
許楒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忍不住想,要是段禾杋是個女孩,或者他自己是個女孩,又或者男孩本就可以喜歡男孩,再膽小的自己是不是也會總有一天緒起勇氣,像陳嫣一樣不厭其煩到段禾杋面前向他表達愛意。
就算段禾杋現在半點這種戀愛心思都沒有,但總有一個女孩會被他特殊寵愛,偶爾拍拍她的頭、捏捏她的臉,段禾杋溫柔又慷慨,會把所有愛意傾注給她。
這個女孩總會出現的。
一想到這個,許楒心臟就鈍鈍得難受。
因為性別,他只能藏匿自己難以啟齒的隱晦愛意。
多數時候許楒是不會怨聲載道暗戀很痛苦,還是暗戀一個同性男孩,因為他基本上滿足於孤注一擲的付出和喜歡,但只要段禾杋身邊一出現其他的女孩,許楒就會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他在無數次崩塌、重建中構建著自己暗戀的城牆,但千軍萬馬駛過,城牆依然屹立如初。
下午上體育課的時候段禾杋站在許楒身邊,做熱身操轉身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許楒耷拉的樣子。
雖然許楒大多數都是耷拉著的。
「許楒,你不舒服嗎?」段禾杋輕聲問。
許楒搖了搖頭:「沒有。」
「感覺你悶悶不樂。」
許楒不敢看他,趁著側轉運動挪開視線。
「我沒有,就是有點困。」
說話間,熱身操已經做完了,隊伍被體委帶著繞操場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