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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找我……”关孤自晕暗中注视她,道:“是的。”
激灵了一下,舒婉仪呼吸急促的道:“有……有事?”
关孤温和的道:“没什么事——只是要告诉你,我要先走一步,而且,预祝你们平安。”
舒婉仪似有些激动,她微咽着声道:“你——你要先走?”
关孤点点头,道:“是的,我先走。”
又靠近了一点,舒婉仪悲戚的道:“关孤,答应我,保重你自己、我要再看到你,一定要——”关孤轻轻的道:“别难过,舒姑娘,我会来见你的。这一路上,你千万要谨慎小心……”沉默着,在沉默中,关孤可以听到舒婉仪尽量抑制着的咽位,他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舒婉仪的双手,那玉手在他的触摸下是粗糙的,冰凉的,又颤抖的,这轻轻的接触,令舒婉仪全身猛的一震,宛似触了电!
关孤用自己的双手合著舒婉仪的双手,他低沉的道:一过了眼前这道难关,此去即是一片坦途,将来的岁月在你来说必是安宁又幸福的,舒姑娘,好好珍惜它,不要用无谓的受伤与泪水把时光浸得晦涩了……你能欢笑,许多人也会心中快乐……”惊栗的一哆嗦,舒婉仪道:“关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什么?”
关孤缓缓的道,“我没有暗示什么、我只是要使你了解生命的意义——那有很多种珍惜人生的理由,不要为了某一桩事或某一个人便把生命的乐趣看得凄黯了……”咬咬牙,舒婉仪泪珠滚滚:“我可以告诉你,关孤,若是没有了你,我也就不会再珍惜什么,我说过,今后的余生,我全是为了等你,否则,生命对我就不再有留恋的价值——”关孤急切的道:“舒姑娘,你听我说——”舒婉仪打断了他的话,哀痛的道:“你什么也不必再说了,关孤,此生此世,我等定了你,你来也好,不来也好,你要我也罢,不要也罢,舒婉仪未来的命运便全握在你手里了……”冷汗涔涔,关孤艰涩的道:“舒姑娘,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又折磨我?何苦?”
舒婉仪幽幽的道,“你不会明白的,关孤,或许你只把我视作你整个生命过程中千百环的一环,半途上迷离浮动景色中的一景,一个在你生命里淡淡穿插的角色,但是,我视你却是我生命里的全部,就是这样了,关孤,你施舍,你冷情,你抛弃,你唾厌——全在你了……”关孤惶急的道,“不要这样,舒姑娘,请不要——”舒婉仪凄然一笑,清晰却徐缓的道:“我爱你,我将我所有有形或无形的全依附你,我的命,我的心,我的希望与寄托,你要这些,我为你活着,你不要这些,我便没有其他的借口再浪费生命,如果答案是后者,关孤,我的母亲百年之后,我便无牵无挂了,我也不再有延宕生命的口实了,那时,你便可以忘掉我这个你情感上的累赘……”关孤异常不安也异常恐慌的道:“舒姑娘,你要想开一点,不要这么令我负荷沉重……”抽回握在关孤手中的手,舒婉仪伤感的,却坚决的道:“千句万句,也只是那样一句了——关孤,我以后的命运全操在你手,你可怜这个孤苦无助的女孩,你就来吧,否则,你尽可扼杀她——”就让泪水挂在面颊上,舒婉仪转身离去,望着她朦胧的背影,关孤整个人僵木的沉浸在黑暗里,心似刀在扭绞,痛得很,那血却只滴在灵魄的无声浩叹里……起三更的时分。
胡起禄为各人易容改装的作业已全部做完,彼此一向俱极熟稔的容貌,在此时看去,竟是谁也不认得谁了,若非早就知道那原是某人,便是再加上十分仔细的辨认,怕也极难认出对方的庐山真面目来,胡起禄的手艺的确高明,高明到能把一个人的形容彻底改变,即使这人的亲故,也一样会见了面茫然不识,大家彼此看着,除了心底由衷的钦佩叹服之外,无以免的,更有一份淡淡的生涩,怔忡、与凄惶所掺合成的感触,默默的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那种说不出,道不出的愁苦和无奈,简直就凝成形般的窒压在人的心头了……舒婉仪已回到篷车里正在向她母亲话别,银心与江尔宁已以回避到车外来,丰子俊可不是十成十的像极了一位半老徐娘!他经过胡起禄这细心的打扮之后,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中年妇人模样,而且,还称得上是个薄具姿色的俏寡妇呢——只是岁数上稍稍大了点。
南宫豪也整个变了另一个人——苍老、枯槁、又憔悴,面色泛灰,但脸上的须毛却刮得干干净净,但是,却越显得表情僵硬与冷木,总有那么一股子令人心里别扭的不调和味道——就真好似一个人在临死前经过刻意的修饰整洁过一样,再加上那人工的容颜化装及深布纵横的皱纹,不用细说,也可以想像到他在服下那一粒“二转魂”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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