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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婉仪抿着唇,盯视着关孤:“你真的不笑我?”
关孤温和的道:“为什么要笑你呢……”说着,他又将布包上剩下的一只鸡腿递了过去,望春微现忸怩的舒婉仪,他微哂着道:“老实说,这两只上好肥油鸡腿,就是特地为你留着的,要不,有如此香酥的美食,我还舍得视而不用么?”
舒婉仪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接过享用,她一边吃,一边笑,关孤也觉得有趣的展颜芜尔了,就这样,一直笼罩在他们心中的那股伤感与愁郁,由于眼前的须臾欢悦,便也暂时的消散了……渡心指……第二十六章险、恶、伏兵起第二十六章险、恶、伏兵起这是一条蜿蜒崎岖的道路,路上起伏不平,布满了小坑小洼,碎石上埂;道路还十分狭窄,刚容一车通过,路的两旁,则是一片荒野地与簇簇丛生的杂木矮树,再远,便是陡斜的坡陵及隐约的山峦了,总之,这里的地形相当险恶,也相当复杂,不是一处令人愉快的地方。
舒家母女及银心所乘的那辆篷车,如今便正在这条道路上颠簸前进,篷车时歪时斜,震荡得很厉害,整个车身的架子及承轴部分全在不堪负荷的呻吟着——“唿卤“咯吱”“咯吱”……拖车的两匹健马,也汗湿如雨,口鼻喷吐着白沫,嘶啸不停的吃力往前拉动套辕车杠,前座上,南宫豪大声吆喝,挥鞭抖缰,辛苦异常的驾驭着马车移行,他的身上,也和那拉车的那匹马儿一样,早就给汗水湿透了。
空中,太阳就像个火球似的悬挂着,炙热的光芒晒烤着大地,就连吸口气吧,鼻子嘴巴与胸腹问也是那么干涩炽热得似烧着把火……现在,刚过了午时不久,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分,而关孤他们几个护着舒家母逃离“三定府”那次劫难,到今天也已是第五天了……篷车在路上摇摇晃晃的前行,关孤在车前开路,丰子俊则于车后护卫,他们的行动十分缓慢,这种天气,这种道路,要快,也委实快不起来……汗水沿着眉梢子直往下淌,南宫豪却顾不得去抹,他一边手忙脚乱的驾着车,一边咆哮:“这天气,就能把人给烤化了……偏偏拉车的两头畜牲又不听使唤……得儿,慢点,慢点,你他妈是在赶命呀?”
南宫豪急躁得连“三字经”也出了口,而篷车仍是那么左歪有斜的一嗯卤着蹒跚前行,篷车的前后车帘早已卷开,车厢里那股子闷热劲就甭提了,这犹不说,最难受的还是颠震,那种晃荡波动法,就能将人的骨架子全散啦。
仍然披罩着黑绸大蹩,仍然是那么冷漠的骑在马上,关孤一言不发,两鬓的汗水却滴滴滚滚……秀发蓬松,面庞通红,舒婉仪香汗淋漓,喘息吁吁的攀着车横木朝前叫:“南宫叔叔,这条路,还有多长呀?”
顾不得回头,南宫豪大声道:“约莫尚有十多里地……再涉过一条浅溪就好走了……”身子大大的摇晃了一下,舒婉仪摸着被撞痛的肩膀,干涩的道:“为什么……选上这条路呢?好难走碍…”南宫豪舐舐枯燥的嘴唇,大声道:“因为这是条旷弃日久的废道,很多年没有人走过这里了,我们挑上它,为的是隐密行迹,不为旁人察觉……挥鞭策马,他又道:“这段路,一共有三十里长,我们从这里走,可以绕过两个城镇,假如一直沿着官道往前趟,路是好走了,恐怕仇家亦早就派人卡在路口啦!”
舒婉仪努力稳定身躯的姿势,她苦生生的道:“南宫叔叔,你老可知道……我们就要连骨架子都颠散了……”吞了口唾沫,南宫豪叹气道:“忍忍吧,侄女,这是避难,不是去庙里烧香许愿,为了活命,就只好受点罪啦……”前行的关孤驻马停候着篷车跟上,他伸出手来,轻轻拭去脸上的汗水,平静的道:“南宫兄,很好吧?”
南宫豪叫苦连天:“乖乖,这不是驾车,少兄,这是在要我的老命那!”
关孤缓缓移马随行,边道:“可要我来代你一代?”
南宫豪连连摇头,道:“算了算了,我这身筋骨虽说老硬,也已被颠得又酸又麻了,便干脆酸麻到底吧,又何苦再缀上你?”
车后,丰子俊大叫:“大哥,快点走行不?我在后头可是吃足了灰沙!”
南宫豪吼道:“你吆喝什么?我这不正在拼命赶?谁愿意赖在这条熊路上呀?”
车篷里,舒婉仪叫道:“南宫叔叔,我们受不住了,可否下来步行?”
南宫豪双眼一瞪,咆哮道:“你是热晕了还是颠糊涂了?这种日头火毒的天气,加上这么烂的道路,你们是如何步行法?”
舒婉仪愁盾苦脸的道:“实在够受的,南宫叔叔……”南宫豪气吼吼的道:“忍着点,我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