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3 页)
走到门口,她又转回来说:“蓝夫人,有那功夫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先过好了眼下的日子是正经。平时少多愁善感,多出来活动活动,食物也不必太精细,各样儿都吃几口,身子好了、胃口开了,自然百病全消,比一切灵丹妙『药』都强……”
蓝夫人活了这么些年,见过的、接触过的无一不是类似出身的大家小姐,真要说起来,谁也不比谁强些,都是打小『吟』诗作画、娇娇弱弱的。且里里外外说的都是女子娴静为主,何曾听过此等狂放言论?
可是……
她出了半日神,忽然咬牙道:“饿了,端碗粥来!”
是啊,她还有两个孩子,得活着,好好活着!
展鸰和蓝夫人进行“触及心灵”的交流的时候,那边丫头们已经将展鹤的行李打包好了。
虽然他从数月前不知所踪,但蓝夫人一直坚信他还活着,照样每个月都叫针线上的人给儿子做几件衣裳,如今大大小小里里外外也攒了一大口箱子,正好一起带回去。
另有以前他用惯了的物事,以及蓝源给的一些上好笔墨纸砚,也都带着。
此番回去还多了个人:展鹤的『乳』母。等过阵子,听说他的老师也会过来,生活和学业都有人照应,展鸰也觉得放心了。
席桐和诸锦在前头骑马,展鸰抱着展鹤与『乳』母一起坐车。
小孩儿本来在席桐怀里睡得死死的,结果展鸰刚一靠近便忽的起来了,『迷』『迷』瞪瞪的冲她伸胳膊,“姐姐,不走!”
展鸰无奈的冲席桐使了个眼神,转头跟『乳』母一起坐车去了。
『乳』母手里还拿着她的外袍,有些不好意思,“展姑娘,您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洗呢。”
自昨日被送走之后,展鹤就将她的外袍当成最后一点念想,又如同绝望中的人抓住唯一能抓住的一根蛛丝,死活抱着不撒手,谁碰一下都不成,如今十多个时辰过去,厚实的外袍都被小家伙的眼泪泡的湿漉漉,可不得洗?
展鸰叹了口气,又屈起手指去刮展鹤的鼻子,“羞羞。”
能跟姐姐回家了,展鹤瞬间神采飞扬,捂着脸儿傻笑,也跟着说“羞羞”,逗得展鸰和『乳』母都跟着笑起来。
姐弟俩你羞羞我羞羞的闹了半天,额头上都隐约出了汗,这才慢慢停下,又喝温开水。
展鸰又对『乳』母道:“我们那地方比不得知州大人的后院,倒是委屈您了。”
若非她带着展鹤回来,『乳』母自然是要跟着蓝源夫『妇』上任去。那样的人家但凡请了人,轻易不会打发了,何况是照顾过儿子的有功之臣,自然更加体面。所以『乳』母本可以在蓝家颐养天年,如今却要跟着他们在城外荒野生活了,想来生活质量下降的不是一星半点。
『乳』母连称不敢,很有些惶恐的道:“当不起您这话!我本就是少爷的『乳』母,如今能继续服侍,已是菩萨庇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是个本分厚道人,本就觉得这几个月的月钱烧手。且给人白养着听着体面轻松,却不是好过的。
眼下倒还好,可时候久了,或是自己老了,少爷也没个影儿,她指望谁去?说句不好听的,老爷太太在不在还不定呢,不过前头三四年的情分,且那么些年过去,倒时早就磨没了!谁还管她死活。
跟着少爷吧,一来真有感情,二来也能奔个前程,她也有男人和孩子呢!且瞧这展姑娘一行人都十分好相处,想来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挺好的。
来的时候忧心忡忡,回去就轻松了,好似溺水的人终于被救上岸,什么压力都瞬间消散,只剩下头顶的蔚蓝天空和无暇白云,美的惊心动魄。
展鹤那小东西也有心欣赏风景了,抱着展鸰的脖子一个劲儿笑,走到半路上还眼尖的指着外头路边喊道:“兔子,兔子!”
展鸰和『乳』母就笑,“亏你还有这精神,才刚是谁犯困了?”
展鹤只是嘿嘿傻乐,坚决不提方才的事,又眼巴巴的道:“兔子。”
『乳』母瞧了瞧展鸰,满脸的慈爱,又对展鸰道:“想是孩子心『性』儿,也喜欢养个活物解闷儿呢。”
解闷儿?展鸰就笑的意味深长,“您老可别多想。”
她养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走寻常路!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展鹤满是向往的道:“兔子,烤肉肉!”
『乳』母的笑就僵在脸上:“……”
展鸰搂着小孩儿哈哈大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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