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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就是被先发制人的感觉,感觉像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步一步,被那幕后之人推向无尽深渊。
营帐外是在烤肉吃的军士,他走出去,给他们讲了下明天的目标,,防什么或者攻什么,大多只是一个虚的概念,主要的,还是由现场的将军届时临场指挥。然后他便转身想去散散步。可突然的,却听到一阵谈话声,霎时,仿佛时间凝固,脚步已挪动不动半步。
“听说了没,今日冲锋的大帅勇猛异常,将地方的一员大将给射下马来了呢!”
“可不是!听说那家伙是幽国那姓苏的丞相的弟弟呢。”
“切,我知道,好像是叫苏绝的,当时一箭射中,隔老远都能看见血流不止,哗啦啦地把那件银色盔甲都染红了,被下面人拖下去的时候我看见还淌着血呢,估计活不长了。”
“真的?那也是好事啊,即使那苏相爷的弟弟,想必这次的战争少不了他的份,死了活该,留了才造孽!”
“……”
苏绝,中箭,血流不止。
当这些词尚且在段木然脑中混乱时,他人已经本能地往敌方军帐赶。待回过神,已在苏绝营帐的暗处。
此时夜色未浓,段木然亦不想惊动苏冽,于是只在暗处观察苏绝。
用食指点破帐篷,透过烛光,之间营帐内面对面做了两人。苏绝面朝段木然,另一人背对,看身形是苏冽,在给苏绝包扎伤口。
正如那些士兵所言,苏绝的手臂被射中,而且是一箭射穿,当时苏绝为了不影响君心,硬是一把把那还有着倒钩的箭拔了出来,顿时把伤口扩大了一倍。然后又没有及时回去治疗,硬撑到日暮西山一天的战役打完,后来被军医检查一下,伤口已经发炎感染细菌了。咳,当然,当时并没有细菌这种说法,只是以我们后人看起来就是这种病情。此时看起来,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虽已处理过伤口,仍旧触目惊心。让段木然好生心疼。
他闭上眼,想起来从前苏绝尚在相府里的时候。那次也是这样,他来刺杀自己,银色的软剑光辉闪过,恍惚了段木然的眼睛。当时没有看清那刺客的脸,段木然只是条件反射地便夺了那剑反手向他刺去。若非当时正好看见苏绝那双桃花眼里有着自己熟悉的那么冰封下的温柔,恐怕他也不会收手。可剑势已去,要刹住却已是无法挽回,只能尽所能将剑偏离。即使这样已然刺中他的肩胛骨,不然若是以段木然练就的杀招,恐怕苏绝这条命就要毁在自己手里了。
每思及此段木然就会心疼,他真的无法想象,若是当时剑一如既往,那被刺中的地方,岂非就要刺中那颗脆弱的心脏。
所以当抱住晕倒的苏绝时候,段木然看着摘下面具的他那张依旧清冷不改却因伤痛微微皱眉的脸,心里心撞如鼓,还好还好,还好没有伤及命脉。也是从这一刻,段木然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对苏绝的怨恨,早已变质,成为了爱情。
而苏绝的体质太让段木然心疼。仅仅是肩上的伤,普通人只要两天血就可以凝固的伤口,而苏绝却花了十天才能保证不出血,但是伤到的肩膀微微动弹伤口就会裂开。这样,他人,便是普通人十天一定可以好的伤,练武之人大约只要五天就可以好得七七八八的伤口,苏绝花了半年时间才愈合,这还是因为这半年时间精通医术的段木然一有时间就守着苏绝,几乎寸步不离,甚至把处理日常国家大事的地方都搬到苏绝住的地方。天天用益气补血的药来调和,再一直看着他乖乖把药一滴不落地喝完,还要他不能过于劳累,一天睡觉的时间要多于醒着的时间。
所以也是自那时开始,段木然就知道苏绝有败血症的体质,所以特别小心,几乎守着苏绝不让他有受伤的机会。可是这时却忘记了。一看见那恐怖狰狞的伤口就觉得满心满意被怜惜覆盖。这样严重的伤,居然还不尽早医治,苏绝他是不要命还是怎样?!
思及此,段木然眉头都皱在一起纠结成了个疙瘩。
他在你心里,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你不管自己的身体,重要到不管那三年来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守护,重要到你甚至不去想,若是你有事,我该怎么办?
苏绝,苏绝,段木然开合的嘴唇无声地吐出这两个字,明明没有声音,却好似如同万钧般沉重地压在心上。
痴痴地看着苏绝微微低垂的脸,这张脸,他无数次地在梦里面追念着,却无论怎样努力都是一场梦,无法追及那片衣角,再接近而是咫尺天涯,终有一刻梦会醒。好像不久前的那个晚上,也许因为太过于美好,所以这个梦的时间只有短短一晚,现